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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阳并没有因为他?的推三阻四露出半点愠色,只静静的等着他?说完,才?道:“师父若真能如同言语所说,姜某倒也无话可?讲。
不过你句句不离菩萨缘法,既如此,你点这?些灯做甚?心中有佛就好了?,何必浪费这?些油钱?不如拿这?油钱去体恤外面的伤患,替他?们看病医治不是更好?那才?是真正?的佛,而非是在深夜点着叫更夫心惊胆战的大片灯火吧?”
他?说完,只抬起双手,朝呆住了?的鸠摩和尚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片刻,鸠摩和尚便听得关?门的声音。
他?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回头看了?看这?塑了?金身的菩萨,被这?数百盏灯映得辉煌光亮。
与这?夺目的光芒比起来,外堂那些着破衣烂衫的伤患就这?样躺在只铺了?一层席子的地板上,横七八竖的,仿佛像极了?身在地狱。
可?明明这?里是佛堂呀!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鸠摩和尚连忙念叨起来,收回看朝外堂的目光,试图将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心安定下来。
可?如今再看这?些塑了?金身的菩萨,他?心里确实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开始疑惑,在这?庙里念经,度的是自己还?是世人??
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虚假,不过是叫自己得些心安罢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佛堂里走出来的,就这?样呆滞的站在门口的罗汉松下,旁边紧挨着小小的禅房。
小沙弥起来撒尿,见着他?雕像一般站在这?里,给吓了?一跳:“师傅,大晚上的您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呀?”
过完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自己摸索到后面去找尿桶。
可?鸠魔和尚睡不着了?,他?一闭上眼睛,许许多多故人?面容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鲜活的死亡的,满脸是血的,没有脑袋的。
又说姜玉阳自这?里离去后,路过那挂着周府两个字匾额的高大房门,左右还?各自有两扇小门洞,门口的台阶与大门口的相连,不知道是什?么石材堆砌的,约莫七个台阶左右。
也是了?,这?些大门大宅的,最是讲究,这?台阶自然只有七个才?对。
七上八下。
他?看了?一会儿,把目光收回来,没有要上门的意思,只稍微停留了?一下,便离开了?。
也是这?一片城区,他?进了?另外一座宅子的侧门。
这?个时辰,大部份人?家?已经都歇下了?,房屋里还?透着亮光的极少。
这?一处院落也是的。
上京的四月天,可?以没江南的那股子暖意,反而已经多了?一股夏暑气。
庭院里花木扶苏,更是茂盛。
姜玉阳一路遇着几?个仆从,都朝他?屈膝行礼,等他?到了?那书房门口,门口便站出来一个体型健硕的男子,“少主等你好一会儿了?,快些进去吧。”
一头说着,将那帘子给他?打起。
姜玉阳进去,便见着靠在椅子上看书的杜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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