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初也看不出什么,只叫她好生收着,万不要随意给别人。
听得她这话,韩玉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便好。”
一面朝周梨示意着,“姑娘请随我到书房。”
的确,这即便是四面无?人,但人总是觉得天光白?日的,有些话说?出来,好像就总会叫风传了出去。
不如在那四周上下都有账帏的地方安全密实。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书房中,那韩玉真一手?将长枪靠在墙边,一手?将铁片子递还给周梨,“姑娘可晓得玄虎令?”
周梨摇头,不过眼下听韩玉真这样一说?,在看那铁片子上的花样,的确像是个什么虎嘴。
然就在她正想着这另外一半上面的花样该是什么样子时?候,便听得韩玉真说?:“二?十多年前,兰台一案,玄虎令就已?经失踪了,说?起来算上当今圣上,已?经有三代帝王在寻其身影了。”
周梨一下觉得这铁片子沉重万千,竟有些握不住的错觉,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那这?”
“另外一半,在我们?将军手?中,只不过姑娘聪慧,该晓得将军走的时?候,正是天下太平之际。”
他说?到这里,眼里满含北悲愤,“你是常读书的,应该听得有一句话,叫飞鸟尽弹弓藏。
我们?将军,不该啊!”
周梨只觉得心口砰砰地跳着,呼吸也一下急促起来,“将军他?阿初可是晓得这些?”
“我如何敢与公子说?这些?他纵使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可将军到底是他的血脉至亲,他又是个热血男儿,若是晓得了,哪里还沉得住气?”
而霍将军当初走的时?侯,以防帝王无?情,赶尽杀绝,便将这另外一半玄虎令留给了公子,以求能做个护身符。
那时?候韩玉真还小,年纪一如现在的萝卜崽一般,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们?正要班师回朝,该是接受嘉奖之际,哪里晓得上京来了使者,与将军在帐中密谈。
“他们?说?什么,我并不知晓,只是晓得那使者走后?,将军明显神色不对,那夜还破例喝了酒,和我说?了许多公子长大后?的事情,又说?这天下海晏河清,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也怪那时?候我年少,并未多想,不曾想过了几日,将军便在回朝的路上突发急症不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自此?,世间便再无?霍轻舟这个人了。
试想他年少提枪上沙场,守住了这千里边疆,不知道泼洒了多少热血,才换来了这所谓的海晏河清。
最后?却?以这样仓促潦草的结局结束了他波澜壮阔的半生。
房间里静静的,周梨紧握着那半块玄虎令,能清晰地辨别出韩玉真那压抑着的声?音中,即将要爆发而出的不甘和恨意。
“那是盛夏,迎接将军班师回朝的使者以将军尸体不宜保存,当日便做主焚烧了将近的尸体。”
所以,要查,也再也无?从查起了。
不过韩玉真要说?的,也不仅仅这是这些,“将军刚走那一会儿,我们?都慌了神,群龙无?首,不想等?反应过来后?,自己身边的兄弟,却?已?经所剩无?几。”
这哪里还用说?,自然是朝廷出了手?。
“朝廷有个北斗司,但又不属朝廷,直隶帝王,我因年少,还未入军籍编户,所以他们?的名册上没?有我,如此?我也是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看朝周梨手?里的那半块玄虎令,“给你玄虎令的,应该就是北斗司的人,当年兰台一案,正是他们?抄了贞元公的府邸,这半块玄虎令,自然是在他们?的手?中。”
只不过这些人后?来不知为何,听说?全部被帝王裁决。
而大家直到现在都认为,那半块属于贞元公的玄虎令,还在北斗司里盛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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