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的时候,若愿意,便带上管事周全、刘福等忠仆,由他们帮衬着你料理杂事,文季兄才可心安。
“文季兄有言在先,假如顾家不认可他的遗愿,你大可以到顺天府要个说法。
“家父就在顺天府当差,我与杨兄、周全、刘福皆可作证。”
唐攸宁敛衽行礼,“劳烦李公子、杨东家奔波,妾身感激不尽。”
“应当的。”
二人异口同声,同时起身还礼。
唐攸宁又望向周全,欠一欠身,“周管事辛苦了。”
周全圆圆的脸上尽是喜悦,深施一礼,“东家言重了。”
顾泽那口气顺了过来,充斥着愤怒、猜忌的目光在四个人面上逡巡。
他被长子长媳联合外人算计了。
不,还有刘福那个吃里扒外的!
怪不得唐攸宁这一阵全无异常——他不疑心刘福的回禀,怎么可能有异常?
他气得要发疯,更多的却是匪夷所思:长子何以如此?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
他将揉成一团的纸张小心翼翼展开,仔细鉴别字迹、印章,确属长子。
不死心,又将另外的文书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结果仍是出自长子之手。
这方面他就是行家,再请多少人来,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结果。
没法子了。
就算打官司能赢,他也没脸折腾这种事。
若不照着长子的安排行事,便是贪图原配嫁妆、不体恤亡子,名声就彻底完了。
他离不用在乎声誉的地位还远得很。
他从暴怒转为空前的颓然,着人唤来管家,指了指李文成,“照他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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