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钺觉得胸口堵得慌,恨不得现在就打发荆望去领了军杖,他回头盯着马车的方向;咬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您说夫人啊——”
荆望顺着齐钺的眼神望过去,“秦大人既然马车让您了,那自然也不介意再往后让让,所以给您备下的马车就让给夫人了啊。”
“荆望——”
齐钺闻言闭上眼睛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儿,觉得胸口更堵了,“我没有手吗?”
“现在……可能……”
荆望撇过头认认真真地盯着齐钺上下打量,“真不算有。”
荆望好不容易把齐钺弄上马车,刚准备跟上去却差点被齐钺一脚踹下来。
齐钺长腿一横,拦住马车厢门,“你上来做什么?”
“侍候你啊!”
荆望答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卫达这会儿不能跟咱们一道回去,这一路除了我,还有谁能侍候得了你啊。”
“你什么时候会侍候人了?”
齐钺白了荆望一眼,“你是婢女啊还是……”
还是大夫啊……齐钺没接着往下说。
“侯爷要婢女啊?”
荆望有点儿吃惊地盯着齐钺,“那只有你上次赶走的那一个,我去给您传来?”
“滚回来!”
齐钺看着荆望的背影十分后悔刚才那一脚留了余地,没实打实地踹上去,“荆望,你知道‘疾步逐车’能练脑子么?”
“什么步什么车?”
荆望一脸恼火地抓了抓脑袋,“侯爷,咱能好好说话吗?”
“你今天开始追着车驾跑——”
齐钺收腿,车帘儿就跟着落了下来,他隔着帘子说道:“没准儿到了下一站你就能听懂了!”
他靠回车里,整个人泄了气似的靠在马车的木板上,本想着这一路颠簸,后背没个垫子得膈得生疼;他看了眼就在手边不远处的垫子,想动手又怕再扯着了伤口。
那不定又得被林诗懿怎么数落自己这个不省心的病人。
想了半晌,也只好作罢。
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车队浩浩荡荡地启程。
林诗懿开给齐钺的汤药里本就辅以凝神静心的药材,马车晃了几晃便就把车上的人摇睡了过去。
齐钺再睁眼的时候,瞧着天光想是已经过了晌午,他直起身来活动活动了腰背,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酸痛僵硬的感觉。
他这才回过神儿来,这一路上他好像还睡得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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