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望时常看着林诗懿静静地坐在廊下,望着着高高的院墙发呆。
一望便是一整天。
时令终于立冬,这日起了北风。
荆望照例半躺半靠在房檐上,嘴里叼着半截草梗,把手伸进胸口里,准备摸出那枚这些日子以来被他把玩得都快起了包浆的铜板。
铜板小小的一枚,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叠洁白的宣纸。
北风起了,吹散了茉莉花香,宣纸也被吹散了两张。
纸张顺着房檐飘落,不偏不倚地落在林诗懿脚旁。
和那宣纸一块落下的,还有房檐上的荆望。
他落地的动作很轻,单膝着地,顺势朝林诗懿行了个礼。
林诗懿拾起地上的宣纸,“这是什么?这么香。”
荆望摇摇头,盯着林诗懿手中的宣纸。
林诗懿看出荆望眼神有异样,她顺着对方的眼神打量着手中的信纸,不过是侯府里寻常的东西。
侯府拮据,齐钺向来舍不得用什么顶金贵的东西,这宣纸若是给寻常的读书人用算是上品,但若放在世家贵族里,并不多名贵;相府的宣纸便要好出许多。
那荆望在紧张什么?“谁给你的?”
林诗懿故意捏着宣纸不还给荆望。
荆望叹了口气,“康柏。”
康柏?这个名字教林诗懿骤然绷紧了神经。
她把宣纸凑在鼻尖细细的闻过,是茉莉花香。
茉莉花开在夏季,那时荆望与康柏一个在北境,一个在隗都,远隔千里;如此说来,只能是书信。
谁家书信寄白纸的?何况是康柏这样颇通诗书文墨的人。
她思忖之时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宣纸,突然觉察出异样。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东西——”
林诗懿捏着宣纸突然目光如炬,她盯着荆望,“你可给齐钺看过?”
荆望看着林诗懿突然认真的表情有些摸不到头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林诗懿这才反应过来荆望还跪在地上,他抬手教人起身,“齐钺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罢……”
荆望起身,还是摇头,“这是康柏给我的私信,又没有字,侯爷随便瞧了两眼就还给我了。”
林诗懿捧着宣纸突然起身,眉宇间愁绪深锁,若有所思,只简短道了两个字,“进屋。”
这可教荆望站在门口犯了难。
他这些日子以来虽是天天都守着林诗懿,白天呆在房檐上、树冠里,夜里就守在廊下;但他还没进过林诗懿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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