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帐外守着的近卫各个都尖着耳朵,这样的境况下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教他们如临大敌,瓷碗落地的碎片都未来得及溅开,两名近卫便疾呼着冲进了帐子。
“嘘——”
齐钺忙竖一指于唇边,示意冲进来的近卫噤声,才低头又瞧了眼榻边的林诗懿。
身边的响动似乎只是让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林诗懿没有醒。
“我睡了多久?我睡着的时候夫人都做了什么?”
齐钺小声问道:“怎么睡得这样沉?”
“您哪里是睡着啊!”
近卫焦急地答话,却被齐钺锐利的眼神打断,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压低了音量,“您昏迷三天了,夫人几乎没有合过眼。”
齐钺闻言,偏头看向自己赤裸的左肩,白娟包扎的细密妥帖,已经没有再渗出新血。
他抬了抬手示意近卫退下。
“懿儿啊,终究还是我错了。”
他轻轻抚过林诗懿的青丝,“我不该带你来的。”
之后几天齐钺还是时常陷入昏睡,可是醒来的时间渐渐一天比一天更长了,持续的高热也慢慢地退了。
林诗懿打点行囊时,只有卫达尴尬的守在一旁。
“夫人,您就不能等将军醒来再走吗?”
卫达整张脸拧成了一块抹布,“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他醒来若是瞧不见您,我肯定又得挨上一顿军杖。”
“原来你们将军如此不讲道理。”
林诗懿露了点淡淡的苦笑,“我们都可以等,只怕丹城的百姓等不了。”
“可是夫人,将军他……”
卫达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将林诗懿留下,倒是林诗懿先开了口。
“去吧,他不会怪责你们的。”
林诗懿用力将手中的包袱紧紧地系上口,“你们将军性命已经无碍,可这身子和伤口都需得慢慢调补,一时半刻急不来。
之后的药方食谱我都拟好了,你只需找个信得过的人日日盯着照做便是。”
为防露出马脚,林诗懿一袭粗布襦裙,簪着那支木簪,趁夜独自一个人从北境大营西北角的偏门悄悄离开。
没有一个人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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