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融入没有宋立眠的人类世界,也不愿与大多妖界人士打交道,只能躲在一隅,当个欺瞒自己的瘾君子。
猫薄荷大概被佟酩的低气压感染了,没多时就不再哭泣,他抖着残存的几片叶子,故作老成地说:“没有用。
我是猫薄荷,不是忘忧草。”
“我太无聊了,”
佟酩垂下眼眸,像在不走心地解释,“妖类估算不出寿命,无聊起来根本没有尽头。”
“你那不叫无聊。”
猫薄荷顺着微风走势舒展僵硬躯体,卖了个关子,似乎期望能吊起佟酩胃口。
“别故作高深。”
佟酩并不中招。
他立起来倚靠墙边,缓解完大腿肌肉酸涩才继续说:“你才是闲得最无聊的妖怪。
植物系根本没长痛觉神经,被掐几片叶子哪至于哭成这幅模样。
害不害臊?”
“你得体谅没长脚的妖怪。”
猫薄荷心虚嘟哝着,很委屈地随风摇曳。
佟酩不为所动,他墨色眼眸凝视向空无一人的鹅卵石道,做出期许什么身影走来的姿态。
猫薄荷扎根在土壤,扬起脑袋也难以窥清他的脸,便不合时宜地打击了他:“黑猫先生,你太孤独了。”
“……何以见得?”
佟酩心脏钝痛,紧接着一股无名火涌起,他按捺住抬脚踩扁猫薄荷的冲动。
“我是从你影子里读出来的。”
身处削瘦阴影下的猫薄荷得意洋洋,俨然不知自己刚与死神擦肩而过,“永远别小看植物,视野的狭隘逼出了我们的强大观察力。”
“孤独?你真当我是人类?”
少时,佟酩嗤笑道,“哪有那么矫情。”
与猫类斗智斗勇无数次的猫薄荷并不想吐槽,猫本就是全世界最矫情的生物,否则怎么会生来就热衷嗑药。
“所有斩不断羁绊的生灵,都有孤独的权利。”
猫薄荷用少年音念出不知从哪听来的话,并狡黠地给出解决方案,“去联系他吧。
放心,根本不需要卖弄你的孤独,你只需要站在他面前。”
“然后?”
“好运的话,他会主动拯救你。”
猫薄荷说,“相信我,让他抱一下,那感觉比吃猫薄荷叶爽多了。”
出发前一晚,宋立眠接到佟酩的反悔电话。
佟酩没给出解释,完全绕过前段时间尴尬的空白,绝处逢生的宋立眠自然不会主动引火上身,过往就在他俩小心翼翼的寒暄里,心知肚明地轻飘飘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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