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的那个孩子,就是没有阮离,我也不会让他生下来的。”
阮文隽见四季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你母亲一直在服药,抗抑郁的药,那个孩子不会是健康的。”
“她一直在服药?”
四季开口。
“你不会以为她那么严重的抑郁症就靠我就能治好吧?”
阮文隽说道:“确实停过一段时间,不过你当年离开之后我又让人给她继续开药了。”
“四季,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只有一个要求,回到阮离的身边。”
阮文隽忽然软了语气:“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被他接受的人,你不要放弃他,如果你放弃了,对他来说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八年前,我放你走,是知道当时的你年少轻狂,有着叛逆的资本和拒绝理智的勇气,阮离和我都留不住你。
而现在,你知道的,那你对阮离的感情已经变了,你不会狠心真的看他去死。”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他流着我疯狂的血液,有我偏执的思想和冰冷的心。”
阮文隽声音低沉:“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她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好好抚养阮离长大。”
“可我的爱人,却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拖垮了自己的身体,我多么希望阮离从没有出生过,孩子和爱人之间,我绝对不会要孩子。”
阮文隽说得缓慢,四季却觉得像一把锋利的刀缓慢地将所有感情都切割,露出鲜红的血肉。
“可他还是出生了,他的眼睛由于她的失误还瞎了,他是她留在这世间唯一存活的东西了。”
阮文隽看向四季:“这18年来,除了爱情,我能给的都给了何婉,你要什么我也都给了你。”
“我眼睁睁看着你像毒品一样让阮离沉迷,你伤害他可他却无法离开你。
这八年你的离开何尝不是我试图将阮离从你的生活里隔开,可是,你看到了,他和我一样,疯狂而执迷不悟。”
“他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吃你喜欢吃的菜,说你常常说的话,他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你。”
“他每天几乎不怎么入睡,他搂着你以前的衣服才能安静下来,每一天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触摸过一遍,他偷偷地给你每次打来的电话录音,然后一遍一遍放着听。”
“这八年,他没有放弃追随你,他接受和你一样的高等教育,大学教育,我给了他所有有关你的信息,他一直知道你的消息,包括你的人际关系。”
四季想起她刚回来那时阮离住院的时候,他问她这八年她做了什么,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吧,他只是忍不住再确定一遍,他只是忍不住想听她说,虽然那些事情她每诉说一遍,都是再划开那些伤口。
“他这八年……”
四季的双手有些颤抖。
“每一天都很痛苦,都在等待。”
阮文隽开口:“他身体不好,思虑过重,八年来也急救过很多次。
我不希望他像她母亲一样,三十刚到,就离开这个世界。”
“你如果还没有下定决心,可以去看看他房间里上锁的柜子看看。”
阮文隽站起身:“你要我离开何婉,可以,你要赔偿,都可以,或者是其他的。”
四季没有去看那所谓的上锁的柜子,虽然她确实被阮文隽所说的震撼,可是这些她也都在她预料范围内,她了解阮离。
她只觉得心里钝钝地疼,她觉得,阮文隽果然是一把好手,拿情感绑架她。
她坐在外面的长长的椅子上,裹紧身上的大衣,冬天已经渐渐深了。
105宁可找到四季的时候,她已经哭了很久了,宁可抱着她:“你要是不想再继续就交给我吧,你和阿姨离开这里吧。”
“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宁可,我不想要钱,不想要回去,不想要面对。”
四季疲惫地抱着宁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她?她不想面对阮离,她不想下定了的决心再动摇,她不想忍让,她不想回去,她有那么多的不想,可是她却还是有理智。
她知道阮文隽没有骗她,她知道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可是爱情有选择的权利,她选择接受和放弃,都是她的权利,谁规定她一定要得到幸福,谁规定她一定要对别人的幸福负责任?“实在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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