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里的奴隶都生出一种希望,大声赞扬弦之大人的仁慈。
小孩儿兴奋地跳脚,大声道:“是为我!
这是弦之大人为我而设的比赛!”
他的名字里,有一个“离”
字。
晏离十三岁那年,小阿初晏离二十四岁时,率领军队把敌对城邦的势力打得十年内不能翻身。
晏离二十七岁时,城主赐婚。
海棠树下,百里弦之说:“恭喜。”
晏离摘下白玉,系到百里弦之脖子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大人,我只想问一句,您愿不愿意我娶妻。”
百里弦之笑笑:“阿晨是个好姑娘,正好与你相配,我自然是愿意的。”
晏离垂下眸子,他想说可我心有所属。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会好好待她。”
晏离不是小孩了,不能再放声大哭了。
百年一次的风玄日近在眼前,然而奴隶的人数却远远凑不够百人。
近年大肆的征战,奴隶被拉去充军,死伤惨重。
城主无法,只好从平民里抽一些人出来献祭。
一旦被抓去,必死无疑,反抗之声日益浩大,甚至有人叫嚣:让城主第一个填风穴!
离风玄日只剩三天的时候,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愿意死,所有人都盼着有人自愿去死。
晏离说:“我愿意填风穴。”
百里纱奈大喜,连声赞道:“舍身为百姓,好男儿!
你可有什么心愿,尽可说出来!”
晏离笑了笑,“别无他求,让弦之大人为我送行吧。”
他并非伟大到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城邦赴死,他只是为那一人赴死而已。
若长命百岁终究逃不过相忘,那么年轻时便死去而让那人永生不忘。
风玄日那天,狂风携着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风穴旋绕,凝聚成一个黑色的漩涡,从中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不错,吾很满意。”
男女老少一百人,手脚上都拴着镣铐,一根粗绳把他们系在一起。
晏离站在最后一排,转身直直地盯着城门。
城门里飞奔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晏离身上,眼含热泪,“晏哥哥!”
晏离问:“阿晨,弦之大人呢?”
“弦之大人去水清镇赏花了,你问他做什么?”
阿晨握住晏离的手,只觉得那双一向温暖的手变得冰凉。
晏离望着城门,眼底黯然神伤,低声道:“待他回来了,替我问一问水清镇的花开得是否好。”
“还有呢?晏哥哥可还有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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