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一亮,就能再见面。
不论其中是什么在阻碍,时御都不会停下。
他只想要钟攸,这没什么不敢承认,他比谁都明白,自己脖子上的锁链被自己栓在了何处。
钟攸。
时御默念一遍,又默念一遍,一直念到东际朦胧,天色泛蓝。
苏舟起了个大早,背了他的书袋就要去篱笆院。
但今日家里没人,稻儿无人看,他就得再抱一个苏稻。
胖小子才学走路,还是爱说咿咿呀呀的时候,苏舟就一边抱着他出门,一边由着他拽自己头发。
路过时御家矮墙时苏舟本都跑过了,又蹬蹬蹬的倒回来,惊声道:“六哥,你打这儿修仙呢?”
时御过去将苏稻拎起来,放在肩头脖颈,照苏舟后边踢了一脚,“下回出门早点,上学赶着些。”
苏舟蹦跳开,又蹭回来,道:“平日我可比这儿还晚,先生说要睡足了再去!
你起这早,你站门口干什么?”
“观天象。”
时御按了把他的脑袋,“看路好好走。”
两人一道到了篱笆院,钟攸正在院里边给月见草浇水。
他今日换了件藕色的长衫,站篱笆霜色间看着很舒服。
但时御觉得他未睡好,眼底下有点青。
钟攸一见苏舟,先露了笑,目光越过时御到了苏稻身上,“好久不见稻儿了。”
苏稻露出小米牙,啊啊的叫钟攸,见到他有些兴奋,骑在时御脖子上扭动,揪着时御的发。
时御倒也不觉疼,带着苏稻的小手臂,在院里转了一圈。
苏稻张着手,咯咯笑不停。
钟攸见他神情竟是少有的温柔暖和,不禁想起蒙辰说过,时寡妇掉过一个孩子,那会儿已经给起名叫谌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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