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他轻笑一声，抬手握着我的手臂，却迟迟没有说话。
“别在这里吹冷风了好不好？我们先下去吧，小师娘说帝君大人来了……”
“我知道。”
他轻声打断我。
呃……
沐挽辰轻轻的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师父来了，我也知道他的来意……”
“那你怎么不下去？”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侧颜。
他眼中映着冰雪。
“……做决定，总要经过思虑和挣扎不是？”
沐挽辰对我勾唇笑了笑，轻轻扯开我的手臂，起身站了起来。
“你何必陪我吹冷风？”
他抬手将我抱在怀里暖了暖，低声说道：“我下去见师父，你和小师娘待在一起，别乱跑，踩到松落的地方会摔倒的，知道吗？”
“……嗯嗯。”
我含糊不清的敷衍着答应。
怎么可能不乱跑，我起码得去偷听一下你们说什么吧？
小师娘跟我的打算一样，沐挽辰刚从阶梯走下去，她就跑来拉着我，我俩穿过层层藤蔓，小心的踩着有裂缝的石板，跟着沐挽辰往下走去——
一眼万年
有小师娘撑腰，偷听也变得光明正大。
巫王山城中间的巨石平台上，有一圈椭圆形的淡淡光晕。
帝君大人负手站在光晕旁边，看着巨石平台下方的滚滚江水。
原本顺畅的河道现在因为泥沙阻断、巨石滚落而变得十分险峻，一圈圈暗涌漩涡好似群魔乱舞，这些景象都映入帝君大人冰冷的眼眸中。
沐挽辰与帝君大人的关系很微妙，有点儿亦师亦友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帝君大人也牵涉了进来，所以对沐挽辰这里的事情诸多关照。
也或许，是不得不关照。
世人羡慕仙家缥缈潇洒，其实有神职在身的仙家，就如同置身于“道”
之中，他们生存于道、融合于道。
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小爱”
，但更多的时候是要顾及到“大爱”
。
可能我理解得不够深刻，但我看着沐挽辰与帝君大人的背影，却深切的感受到常人与非常人的区别。
“……神龛既然是炼魂之物，就不能让巫王山城数万万的阴魂被吸入，这里的魂魄不在死籍、不归冥府，只能让其消亡，这，你懂吧。”
帝君大人的话语严肃而冰冷。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既然告知沐挽辰，已经是给予了尊重。
否则就凭他以前斩魂断魄的无情，早就让那些阴魂灰飞烟灭了。
沐挽辰微微颔首：“……嗯。”
“这里法门破损，其势难回，我遍访九天之上的仙老，亦少有仙家知晓灵山十巫之事，尤其涉及东皇与应龙，大多晦涩难明，青华大帝或许知晓，却不愿与我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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