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完,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那晓得他才刚钻进马车,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忽然,一股冷风袭来,chui到脸上,冻得他的睡意全消。
他忙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矗立在马车旁的黑影幽森森抛下一句话:&ldo;王爷让你速速回去。
&rdo; 等他下车,黑影已跑得无影无踪。
&ldo;说话也不说清楚,王爷叫我回去做甚?&rdo;岑恺摇摇头,慢吞吞地回了王府,走到大门就跟急急冲出来的小岚撞上。
小岚一见他,又是哭,又是笑,拽着他的袖子说:&ldo;岑御医,我家夫人又受伤了,你快去看看。
&rdo; 岑恺恍然大悟,立即加快了脚步。
谁知等他进了那位傅夫人的屋子,才知道,原来这位傅夫人只是又撞了一下伤口而已。
伤口裂开了,叫医女换药就是,叫他回来做什么? 但在王爷紧迫盯人的视线下,这话可不能说,岑恺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隔着密不透风的裙子看了傅芷璇的膝盖一眼说:&ldo;让医女先来给她换药和绑带。
&rdo; 于是接下来又重复了先前的动作一遍,只是少了一道清洗伤口的程序。
医女上药的时间,岑恺和陆栖行只能在外面等着。
岑恺等得百无聊赖,被王爷这么一折腾,他的瞌睡全跑了。
他忍不住偷偷瞟向陆栖行。
陆栖行似有所觉,扭头看他,岑恺连忙垂下头。
&ldo;她痛得睡不着,你可有办法?&rdo;陆栖行皱眉,压低声音问道。
岑恺嘴角抽了抽,当年营中弟兄们,包括王爷自己,多少次浑身是伤的回来,不都挺过去了,这点伤痛算什么,王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对上陆栖行认真的视线,岑恺没办法:&ldo;开个止痛的方子吧。
&rdo; 陆栖行眉宇间的褶皱加深:&ldo;是不是太慢了点?有更快的办法吗?&rdo; 岑恺苦着脸说:&ldo;没有更快的办法了。
&rdo;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针灸。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宜给傅夫人动针,让医女动手,他又怕医女不小心出了错。
索xg只是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栖行脸色明显不大好,好在没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ldo;你开方子。
&rdo; 见他让步,岑恺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开好方子,递给包扎好伤口出来的医女。
&ldo;殿下,属下先告退了。
&rdo; 陆栖行挥手,站在屏风外,迟疑了片刻,走了进去,对一脸焦心的小岚说:&ldo;你出去。
&rdo; 小岚看了一眼傅芷璇:&ldo;可是这……&rdo; &ldo;你家夫人都这样了,本王能对她怎么样?&rdo;陆栖行斜了小岚一眼,&ldo;快去熬药。
&rdo; 小岚又看了傅芷璇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这才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傅芷璇qiáng打起jg神,抬头客气疏离地说:&ldo;劳烦殿下了,民妇的伤已无大碍。
夜已深,殿下回去休息吧。
&rdo; 陆栖行像是没听到她明晃晃的逐客令一般,往榻侧的太师椅上一坐,闭目靠了上去:&ldo;等小岚回来,本王就走,你累了就睡会儿。
&rdo; 傅芷璇哭笑不得,他这么一尊大佛坐在这儿,她哪睡得着。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她索xg顺从地闭上了眼装睡。
半晌,听到榻上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陆栖行蓦地睁开jg光灼灼的眼,目光一寸一寸,宛若实质,从傅芷璇带着细碎伤口的手挪到她的脸上。
这张脸,他这样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只要闭上眼,还是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忘记她的长相,再也记不起来。
她与旁人,应该没什么不同才是。
马上那一抱,也只是一时的激动之举,应该无甚意义,可现在呢?明知不合规矩,他还偏生以熬药的名义把小岚支了出去,坐在这里。
这又是为什么? 陆栖行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沉沉的,宛如万丈深潭一般深不可测,又如飓风过境一般,酝酿着无尽的风bào。
傅芷璇本没想睡,但身体实在是太困了,躺着躺着,睡意不知不觉地涌了上来,脑子开始犯迷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短短时间内,她竟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的内容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似乎被一只凶猛的野shou盯上了,那只猛shou有一双黑沉沉幽深不见底的大眼,死死盯着她,好似随时都会把她吞噬进肚一般。
她心头大骇,猛然惊醒,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珠转了转,无意中撞上陆栖行的眸子,深沉的,闪烁着掠夺光芒的眸子,似乎跟她梦境中那双shou眼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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