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认下?薛慕娴轻笑了一声,手执着那柄长穗的团扇,一步一步地走到温映寒跟前,“嫔妾竟不知,皇后娘娘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细长的眼尾微挑,充满了挑衅与肆意,“可是皇后娘娘,嫔妾何错之有啊?是不该向太后问安,还是不该在太后面前夸赞皇后娘娘的能干?嫔妾可从始至终没有说错过什么吧?”
她丝毫不显畏惧,反正那印着“福泽深厚”
的寿桃从未出现在太后面前,现在乾盈殿里面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她是败了不错,但同样,温映寒也没有理由再治她的罪了。
因为惹太后不悦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她没理由去太后和皇上面前状告她什么。
温映寒垂眸敛了敛绣着白色牡丹花纹的袖口,似是云淡风轻般地开口“贵妃是不是会错意了?”
薛慕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她只当温映寒是在诈她,即刻稳了稳心神,道“你当皇上和太后会因为一件根本没发生的事而治我得罪吗?”
青丝上的凤钗在午后的阳光下轻晃,温映寒微微摇了摇头。
薛慕娴顿时添了几分底气,“所以皇后娘娘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娘娘隐藏得可真深,明明早就知道了嫔妾要做些什么,却能按步不动,等到今日才出手,从前嫔妾可真是小看皇后娘娘了,但往后嫔妾可不会了……”
她话未说完,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温映寒的视线,整个人蓦地愣在了原地。
“贵妃放肆多日了,竟忘记了宫里的规矩。”
话音未落,四周一片寂静。
抬眸的那一刹那,薛慕娴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说话时才该出现的神色。
温映寒轻轻捻了捻手指,“本宫要治你的罪,还需要经过皇上和太后吗?”
这一句话便戳在了薛慕娴最大的痛处上。
她是皇后,薛慕娴是贵妃。
贵妃就算再怎么想将她拉下皇后之位都得借他人之手,费劲心思和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温映寒就不同了。
掌管六宫,训诫嫔妃,那本就是身为皇后的职责所在。
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不可逾越的界限便已经清晰地画在眼前了。
只不过薛慕娴从前不想认罢了。
薛慕娴一声冷笑,“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想不到皇后娘娘如此城府,当真是深藏不漏。
不过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你如今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就算最近做出了那么点挽回,可你别忘了,皇上可是曾有意废了你的。
皇上能废你一次,未尝不可有回廊间的夏风徐徐拂过两个人的衣角,庭院中枝繁叶茂树枝簌簌作响,绿荫遮蔽了炽热的阳光,清风过后徒留空荡荡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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