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成熟男人亦是如此。
胡盛秋几度启口,都被翻涌的心情堵住喉咙,最后摇着头,笑着道:“平安就好,少……谢先生能平安就好。”
何未仿佛见到两人身后,曾经一个是被运货箱送到天津,于法租界酒店房间面见谢骛清的少年。
少年历经磨难,被军阀追杀、逊清朝廷的老太监折磨到形销骨立,憎恨这个世间,眼里不见光;而另一个逃不开四九城,被逼到六国饭店躲藏,和几个怀揣着同样志向的同僚,担心见不到明日的曙光……
而今日,两人仍活着站在此处,成为运送抗战物资、掌控战时航路的核心骨干。
“他们刚在天津港完成了一次大迁移,”
何未笑着道,“战时迁移,货运、兵士和寻常百姓,想在一个小小码头按时登船开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和物的调度是一门学问。”
“二小姐教授的好。”
胡盛秋立刻道。
“是,是。”
召应升附和。
楼下,有人笑。
何未对这个声音熟悉得很,等人走上来,恍惚瞧了许久,认出留着胡须的白谨行。
关外抗战的他,比同龄的谢骛清稍显苍老。
虽蓄了胡须,眼中仍像盛夏荷塘的湖光。
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树影和阳光交界成一条线,落到他脚下。
白谨行的出现,让两位仰慕抗日将领的“少年”
愈加心绪难平,张罗着添茶倒水,推着自行车出去买时下北平最时兴的茶点。
何未拉住其中一个,耳语嘱咐两句,让他们去了。
“这两位,倒是热情。”
白谨行被他们弄得啼笑皆非。
谢骛清没点破,和白谨行相对落座:“热河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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