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北方报业,谈到北平的宣南,从民国初年回望清朝末年,从报业谈到曾宣南的学子们。
胡盛秋感叹,当初戊戌六君子被杀于宣南菜市口,距今不过三十多年。
他们冥冥中看到,该是欣慰的。
何未不便面见进步青年,等胡盛秋送走人,挑开帘子,进了茶室。
“他讲的我心潮难平,”
胡盛秋对她说,“《顺天时报》的影响确实大,眼看着他们在渗透言论。
若不是跟着二小姐能做更多事,我都想回宣南,办一份报纸,同他们斗上一斗。”
“你如今看得更远,就要做更多,”
她在椅子里坐了,“刚才你说戊戌六君子,二叔过去常说他们。
我们年纪差不多,见不到当年行刑,民众鼓掌叫好的情形。”
可悲至极。
二叔那辈人,说起行刑场景,常红着眼将早已讲过数遍的话再说一遍。
烂菜叶不停投掷到几人身上,他们被菜叶砸得寒心。
行刑的刀钝,砍了二十几刀。
谭嗣同至死不求饶,誓要用一腔热血浇醒中国人。
后来,南方出了蔡锷将军,曾是谭嗣同的学生。
而后,南昌起义的人里,又有蔡锷的学生。
有许多东西,从无惧肉|体的消亡。
有人中途忘记了,先辈曾洒过的鲜血是为什么,但总会有人接着走下去。
白珠帘子晃动下,小婶婶端着两杯热的花雕酒。
何未和胡盛秋不解,小婶婶笑着道:“九爷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比利时在天津的租界收回了。
让我热了酒,招待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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