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搬了家都不晓得。
谢骛清说完,笑得不大自然,内疚于耽误了她许多年。
他坐起,想掏香烟盒子,何未抢先勾住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拽回到自己身前:“哪有说结婚说到一半,就去抽烟的?”
谢骛清笑着,手肘撑在她脸旁,摸火柴盒。
过去不见他怎么在人前吸烟,怕是从变故开始,养了这个习惯。
她见过多年征战的人,回来了或是为洗去脑海里的血色,或是数次劫后余生的空虚,或者是为了旧伤,沉迷于吗啡针。
谢骛清只是偶尔吸用香烟,已是极有自制力的。
她注意力被火柴盒里的沙沙声吸引。
但很快,烟盒和火柴都被他丢到了稿纸上。
这回倒是不谈婚事了。
何未双臂围住他,想,方才他们几个人聊的过去。
想邓元初说,谢骛清当初在军校,写得一手秀雅的黑板字,一列列仿佛依照着尺子比过,底下的学员埋头抄都赶不上他,往往抄到一半,黑板上已写满了讲义。
想白谨行说,北伐前,讲武堂的教员们为凑钱办学,不少人去临近的中学小学兼职教师,谢骛清教的是物理,常鼓励学生们日后去造飞机,改变国内只修不造的局面……
她想象着他立在黑板前的背影,闭上眼,感觉他的另一面。
在黑暗里,和她一起的这面。
在沙发上折腾了几个小时,何未扎起长发,出去打了一盆热水。
这时辰总不好再去浴室洗澡,她仅穿了小背心,拧了毛巾擦着脖子和身上。
谢骛清借了月光看过来,见屋子里纤瘦的影子在一阵阵水声里洗着手臂和脖颈,还有脸。
何未再躺上床,平躺在他身边,带着桂花香皂的香气,还有浮在皮肤上的水汽。
她喃喃了句:原来结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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