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之事,”
召应恪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多谢。”
“你该谢何家,”
谢骛清不带情绪地提醒他,“日后记得还上未未的人情。”
两人交谈到此为止,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是姗姗来迟的主人家,也是这个重要人物终于让谢骛清离开了座椅。
谢骛清上前,被今夜的主人热情拥住,老人家连声的“世侄”
让众人热泪盈眶,把谢骛清的背影也变得模糊了,融进了这层叠交错的灯影里。
翌日清晨,正明斋饽饽铺的第一个客人是个武官。
老板未到,只有一个伙计拿着抹布擦门框,武官进来便指明了要铺子里的好东西,却不是熟客,描述的话语也奇怪:“一个白饼子,酥皮的,上边拿红章子盖了个‘玫’,一个是六瓣的,像桃花,粉桃色。
还有一个……像个老虎或是猫的爪子,该是豆沙馅的。
还有奶酪。”
伙计按对方字句,装了白酥皮玫瑰饼,六瓣桃花酥和佛手酥。
唯独奶酪不肯给:“那要堂食。”
“可以加钱,几倍钱都可以。”
伙计摇头。
武官无奈,却有礼貌地笑笑,并不强求:“小哥儿稍等,我问问。”
伙计往出瞧,见武官出去对着轿车的窗内低声说了两句。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那人有双让人过目难忘的黑色眼眸,浑身上下每一个动作和步子都透出了宿醉的疲态。
他一低头避开高处的绿布包裹的门楣,对伙计轻点头招呼。
伙计在此处多年,大人物也曾见过,却没被这等人点头招呼过。
“堂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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