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总是美好的,只这一会儿扶欢就想到了广袤的林野,她只在父皇驾崩前去过一趟春猎,存储在记忆中的东西,越久远越美好。
扶欢笑着,口中说道:“一定一定。”
于是就日日盼起来,前头有一个目标,时间便会过得很快。
第一场雪下的时候,扶欢披着大氅,看禁宫大苑换上了一片银装。
学画时,林师傅即兴,让她画了一幅初雪图。
往常看到这等漂亮的景致应该是高兴的,即便林师傅不说,扶欢也愿意画上几张初雪图。
但昨日睡时许是窗没关好,又或者是请安时在去往慈宁宫的道上受了寒风,今日起时就觉得头脑昏昏,没有多大的精神,这初雪图,费了好几张纸,终是没有画成。
林师傅也瞧出了她的不适,提早下学,让扶欢早早回去休息。
扶欢应了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时,忽然想起来,今日也是慕卿来毓秀宫的日子。
慕卿虽是毓秀宫的掌事太监,但更是东厂提督,司礼监的掌印,不能日日来毓秀宫点卯,要是睡下了,必定就见不到慕卿。
这可不行。
扶欢拥着大氅,坐在偏殿内,握着晴晚为她泡的姜茶等慕卿。
偏殿内烧着地龙,暖融融的,扶欢觉得头脑越发昏沉,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想闭上眼睡了。
晴晚听到她咳嗽,小声问:“殿下,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这时扶欢头脑虽然昏沉,但还是能听清晴晚的话。
她摆摆手,道:“就是寻常受寒,过两日自然会痊愈的。”
她迷糊着嘀咕了一句,“我不愿吃药。”
还是孩子心性,晴晚想。
不过扶欢也只是些微的咳嗽,瞧起来并不严重,以前也有过这样两次的受寒,过上几日自然地也好了,晴晚便没太担忧。
扶欢手中的姜茶凉了,她掀帘出去,重新换一盏热的来。
就剩她一个人在这偏殿里,扶欢抚上自己的面颊,觉得有些热。
偏殿中银鎏金托底的博山炉苏合香袅袅,倒熏得人沉沉欲睡。
扶欢将头埋在膝中,想着就眯一会儿。
待会晴晚过来,定会唤醒她,她现在实在有些犯困。
眼这么闭下去,就仿佛全身都陷入沉沉的黑暗中,她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逼仄狭窄的盒子里,连翻转个身体都困难,扶欢须得一动不动,才能在这盒子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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