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终于放下了书:“若我中招,亦将如你此时,你可知?且这儿不是私人庭院,你擅自行动,就不怕害了路人?”
常尔尔一窒,他顿了顿:“此处距岸,距亭都远,若我陷入,你如何救我?”
常尔尔更是窘迫,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景樾又道:“若你不能救,待你叫得人来,我也许就死了。
你我可有如此深仇大恨?”
常尔尔一时羞愧无地:“樾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仍在陷入,却没脸再叫救命,景樾淡淡的道:“我来找你的原因,与我师父找你父亲的原因一样,你将来自然会知道。
我试你人品,也观你的脾性,我看的出你对那个地方有所依恋,所以你明明有谋生的本事,却一直绕着那小山村打转。
也所以,与我打赌时,不离开那间院子,便是你的原则。
“其实你只要随便找个地方玩一天,我就找不到,但是你不会,我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跟你打赌。
你不愿离开那院子,这就决定了,你不论如何躲藏,都会‘看’着我,所以第一次你会选树,第二次,你尚不知我为何猜到,便反其道而行之,躲在院子中。”
“至于第三次,我本不知你会易容,但是你告诉我,可以让我‘站在面前都认不出’。
所以我知道你会乔装改扮,又要像,又要看着这间屋子,所以放羊不会,挖野菜的大婶不会,那就只有捉虱子的老汉。”
他顿了一顿:“很多事情,固然是猜的,但猜之前,也需推敲。
如今你可懂了?”
常尔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景樾道:“既懂了,做错事,总该受到惩罚。”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低头看书,再也没说过一个字,常尔尔站在泥里一动不动,却仍在缓慢,缓慢的陷入,自腰,到胸,到肩……然后景樾忽然一拂袖,一根木条移了过来,常尔尔一声不吭的巴上去,含着两泡眼泪,一声不吭。
直过了约摸两三个时辰,到了午饭的时间,景樾忽然振袖跃起,此时木条已经拆散,他却从莲花莲叶中轻纵而过,如此长的距离,他只中间在木条上借了一次力。
常尔尔目瞪口呆之际,忽觉得后领一紧,已经飞跃过去的景樾抛出了飞爪索,一把抓住他,向岸上拖了过去……
化身泥猴的少年从镇上走过,把路人都吓了个魂飞魄散,回到客栈足足用了十几桶水,才终于洗干净,等到常尔尔耷拉着脑袋过去请罪时,房中菜香扑鼻,景樾拍了拍他肩,坐在了对面:“坐。”
常尔尔乖乖的坐了,他举起酒壶,帮他倒了酒:“今日你我对喝三杯。
你我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了。”
常尔尔愣了愣,一时双眼含泪,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与他碰了杯,一口喝下,连喝了三杯,常尔尔软软的趴在了桌上,景樾还以为他在哭,耐心的等了半晌,他却一动不动。
聪明绝顶的景楼主也觉得不对劲儿了,过去扳了扳他的肩,结果常尔尔登时就溜到桌子下头去了,还特别敏捷的一翻身,抱住了他腿:“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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