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英这样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怯的举动却并非仅是对他的尊敬,大约是陈家对他的苛待,他至今未曾忘却,虽未提及,却深入骨髓。
陈为仕又叹了口气,陈英看着他的脸色不由一愣:“是不是病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
陈为仕没说话,他这些日子身体不舒坦,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好大惊小怪,便未提及,眼下陈英瞧出来了,他也没答应,只说终日待在屋子里,面色难免苍白,不碍事。
陈英素来心大,也就不曾怀疑,却是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陈为仕那什么也没剩下的碗底,他想,大约他也是太久没好好吃顿饭了。
要补一补才行。
是以,陈守信的劝告,他只是听了听便罢。
待晚间洗干净了碗给陈守信送回去,他便取了几文钱央着陈大嫂烙了几张加了盐的饼,藏在怀里回了陈家。
他今天回来的早,却是一进门就开始收拾东西,陈为仕一愣:“这是做什么?”
陈英搓了搓手:“我想着上趟山,以前跟着齐骁去山里转过,看他逮兔子抓野鸡的挺简单,我也去试试,回头给你炖汤喝。”
陈为仕绷紧了脸,摇头:“齐世子出身将门侯府,武功是打小开始练得,你自小连马都骑不好,怎么能上山?”
陈英被他这么瞧不起,也不觉得生气,仍旧埋头收拾东西:“总得试一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屋子都建好了,咱们也得选个日子搬过去了,第一顿总得吃点好的吧?”
这会陈为仕倒是没有反对搬走,只是又叹了口气。
陈英将饼递给陈为仕:“我不知道去几天,明早我给你烧好了水,你凑合几天,别饿着自己,实在不成,就开口要两口吃的,都是你儿子孙子,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陈为仕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有被陈英教训的一天,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酸涩也有,更多的却是暖烘烘的熨帖。
许是他这些年虽迂腐顽固了些,到底也曾为国为民办过不少好事,上天才给他留了这一线,让他不至于孤老而死。
他自知劝不动陈英,便也不再多言,只让他万般小心,又让他取了书来指给他看哪种药草可以用作救急。
陈英不知他如此博学,很是惊叹了一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