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还行。”
两人的回答黏糊着混在一起,听起来就像“不太行。”
夏飞好像很有兴致:“那你们上学期间有没有发生啥趣事儿啊,讲讲呗。”
上学期间没有,上学之后多。
岑肆想。
趣事没有,破事挺多。
江识野想。
岑肆:“不好说。”
江识野:“说不清。”
回答再次不约而同地黏糊,像两个扯不开的口香糖,听起来像“不好说清”
。
江识野挠了挠鼻子,不懂他和岑肆的开口时间怎么总卡着挺恰好的节奏。
夏飞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觉得这问题抛得不行,搞得像陪他们玩默契考验游戏。
于是他问江识野:“那小野师傅怎么想到来做头疗师啦?”
其实我连头疗师都不是。
这个回答作为无业游民的江识野没说,就蹦出仨字:“随缘吧。”
“难怪,我看网上说小野师傅以前是酒吧驻唱,那我们还算是同行,哈哈。”
嘴里说是同行,心里想的怕是云泥之别的对比和衬托。
状似故意熟络,但暗含的锋芒江识野不可能听不出来。
他懒得在意夏飞的小心思,只笑了下:“不算吧。”
“都是搞音乐的,哪有不算的,四哥你说算不算?”
问题抛给夹在中间的岑肆,无论他说算还是不算,江识野知道尴尬的都是自己。
不过岑肆只说:“看怎么理解呗,我和你还都搞娱乐的,我俩算不算同行?”
闲散倦游的语气,喉结锋利地刺进江识野的余光,“不过搞音乐的民间高手确实多,你要注意,说不定今天还是素人,明天就星光大道了。”
夏飞因为“你要注意”
的鼓励喜,也因“星光大道”
的调侃乐,应得乖巧:“知道啦,我会一直努力的。”
江识野又转头看着窗外。
想看风景,却只看得清在车窗里倒出的缥缈虚影。
虚影正又从兜里掏出薄荷糖来吃,随即仰着头靠着椅背。
过了会儿,汽车转入一个匝道,虚影突然偏头。
一辆大货车行驶在旁,在车窗留下蓝色钢质的斑驳。
单色调把两张脸的影子印得清晰,连对视的目光都交汇得短暂也长久。
江识野来不及躲闪目光,直到suv超越大货车而过,印在车窗上的视线才模糊在不息的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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