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脸皮一天比一天厚,唯独面对俞明川时的自尊心,却一天比一天强。
她出了教学楼,又被困住了。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一个小时前室外明明还艳阳高照,此时却下起倾盆暴雨,黄豆大的雨滴砸在教学楼对面共享单车的黄色车棚上,敲得噼里啪啦响。
程蒙没带伞,在教学楼大厅边的失物招领处找没人要的雨伞。
她从一堆遗落的围巾、外套、高等数学上和学生证中翻出一把红色的雨伞,雨伞伞把歪了,但还能用,至少可以支撑她从这里走到公交车站。
她兴冲冲地打开雨伞,然后听到了上方有人哑笑,她抬头一看,俞明川踏着楼梯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你,”
程蒙狼狈不堪地收回伞,伞骨变形了,在拉扯间将伞面撑成不规则的多边形。
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逃课的坏学生,她尴尬地瞪着俞明川,干脆率先倒打一耙,说:“你,你怎么不听完讲座就跑出来了?”
俞明川嘴角向上一牵,似笑非笑,他两手举起,手心朝外,对程蒙投降道:“你们的讲座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
隔行如隔山,就算本专业的学生,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这一路苦读硬磕学上来,也仅仅只是在这个基础学科上学来一点皮毛,更何况是俞明川这样的门外汉了。
任他再如何智商爆表,面对毫无基础的高尖端生物学科,也只会一头雾水。
尤其是后面上台讲的还是系主任,系主任虽然理论知识强,但他上课催眠在系里都是出了名,他说话没有起伏,汉语四个音调到了他这儿都是平的,一马平川,听起来像唐僧念经,让俞明川从头坐到尾,真的是难为他了。
俞明川解释完,人也走到了程蒙的跟前。
他眼神扫了程蒙手中的雨伞一眼,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一外行临阵脱逃还说得过去,你怎么提前走了。”
程蒙当然不可能告诉俞明川,她提前落跑是不想再碰到他。
她无措地抓着伞,眼珠子转来转去,搜肠刮肚地寻找借口。
俞明川黑亮的眼神不动神色地暗了暗,说:“躲我?”
作者有话说:感谢:我都要自闭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5-0210:55:52读者“我都要自闭了”
,灌溉营养液+52020-05-0211:09:25谢谢支持,破费了,鞠躬!
——红包应该都发到了吧,不小心漏掉地请告诉我哟“当然不是。”
程蒙虚张声势地太高了音量,“我躲你,干嘛呀!”
俞明川又笑笑,他笑得很好看,深刻的双眼皮褶皱铺展开来,颤抖了长而浓密的眼睫。
这笑有几分邪性,像是偷吃到鱼干的大猫,又像狡计得逞的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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