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方倒是趁着萧夫人低头喝茶的功夫,悄悄看了萧曼只几眼。
算起来加上这一次,他不过见了萧曼只杀鸡待萧家母女回府后,府中下人便把李尚书带妻女来赔罪的事情同萧夫人如数汇报了一番。
萧夫人没想到这李尚书屈倒是能屈,却是个屈不久的人。
不过萧夫人既决定杀鸡儆猴,自然也没打算给李家什么回转的余地。
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她也没避着萧曼只,让萧曼只在旁听着。
萧家夫妻养女,虽是娇养,却不会只想着把女儿养成深闺妇人,他们这些人家,若只会打理琐碎家事是不够的,朝堂天下也该知道一些。
而萧曼只在这种教养之下,也很是敏锐地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毕竟她深知自己的父亲母亲并非咄咄逼人的性子,纵然是心疼她,替她出气,一番小惩大诫虽有,但直接把李尚书弹劾到不能做官,这绝非她父母亲平日的性子。
想到圣上忽然的赐婚再联想这件事,萧曼只心里有了计较,这事不定是圣上的意思。
如今内有高阁老把控朝堂内政,西边又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岐凉王,再加上北边的匈奴东边的倭寇,江山形势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和风细雨。
圣上如今安在,尚能把控朝堂局面,可太子也到了当立的年纪,圣上自然也得替太子做上些打算。
外敌暂且放一边,先肃清朝堂内政,才是为今圣上首要做的事情。
谁人不知李尚书能坐上尚书一位还不是靠着与高阁老的姻亲关系,可要真论起真凭实干,李尚书的实力远远够不上他现在坐着的位置。
也不怪圣上在准备瓦解高阁老势力时,首当其冲便对李尚书下手,一处明晃晃的破绽摆在那里,不攻他攻谁?萧曼只知道自己父亲一直有一展宏图之志,奈何经历前朝,手握兵权的勋贵之家实在惹眼,为了避免天家不必要的猜忌,萧国公自承爵起便一直做着那富贵散人,为的就是保全萧家全族。
而圣上的赐婚其实是一个信号,一个放下对萧家的猜忌,准备重用的信号。
圣上既放下猜忌,准备重用,那萧家自然得给圣上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来。
萧曼只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是她同时也不免有些忧心。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高阁老把持朝政多年,不可能想不透。
依照他的精明,他可绝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必然会有反扑。
萧曼只可不愿萧家成为权利搏斗中的活靶子。
“母亲,父亲何时才能归家?”
萧国公是前两日收到公命,外出巡视京郊京畿之地的城防的,门房也的确没哄李尚书,萧国公的的确确外出公干去了。
萧夫人拍了拍萧曼只的手,让她放宽心,“少则七,多则十几日,你父亲这次还把你大哥给带去了,就是一老一少,京畿到底不比城里,也不知两个大男人能不能照顾地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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