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皇宫,从影子手中接过信,打开来看,不多时,多日来为水患忧心的眉终于展开,还露出了笑容。
苏长袖点头“他很好,没有学到我的戾气。
杀该杀之人,不该杀的,他一个手指头也没动。”
这封信不是关于什么水患的,而是她徒弟写给她的回信,哪怕只有一封简短的书信,也能让她在万般操劳中感到欣慰。
大郢朝堂一堆欺软怕硬的弱骨头,只会见风使舵和借着家族先辈的荫蔽。
当初将八叔迎上皇位后她就不再管朝堂政事了,为的是不让众人说她挟天子以令诸侯,再次闹内乱,谁知她刚离开不过半年,这帮人便仗着半路投靠晋云帝的恩情,借以要挟起来。
八叔素来是个软性子,只好风花雪月那套,在文史上多有建树,可要他管理偌大的一个王朝,确实是为难他了。
皇后出身赵氏一族清贵,多半是有风文人骨而无什么深远大计的,两人凑一起,只能维持着王朝不内乱,但要改革清腐就不行了。
也怪她,当初八叔登基不久尹文便去世了,她也实在无心去管那么多。
若她能为八叔出谋划策,大郢便不只仅是这么个现状了。
影子在他身后也笑了“那是君主你教的好。”
苏长袖摇摇头,没有应他,而是放下信纸自己研磨。
影子上前想为她磨墨,她也摆摆手,一个人静静地又固执地做着一些事,就像料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许久,方将写好封蜡的信交到左影手中,郑重交代:“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
左影诧异:“君主,可是有重要的事?”
以前这信虽都是快马加鞭送去给叶少晨,但是临近之时总会交给驿站的人,“待君阁”
的人是从未在他跟前以送信身份出现过的,更惘论他这个君主之下地位最高的护法了。
“我只是感觉时日许多了,想再见见他罢了。”
苏长袖叹息。
左影唰得一下就跪在她面前,声音哽咽:“君主……”
“去吧,好好办事,他日我若不在了,你们也不必在守着这个‘待君阁’了,该怎样便怎样,疆外和南平国的人也叫他们散了吧,而今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再也不用过以前那般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以前你们总说家族冤屈得不到声张,我执政这近一年来,也没少了谁,以前是八叔不好随意拨乱反正,只有部分人得以光明正大见人,如今,你们都可以在阳光下自在了。”
笑了笑又继续道:“毕竟只是我们这上下两辈人的事,我若去后,便算烟消云散,你们也无需再为‘待君阁’卖命,只需记得你们为自己而活便成了。”
左影重重地磕下三个头,“君主待我们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左影知道,君主这是怕他们会被晋云帝利用,毕竟待君阁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连疆外和南平国都布有人手和探子,不然何以晋云帝登基十年来而从无外患之忧,凭着前两位公主嫁过去可不够格。
那是他们“待君阁”
的人一直扰乱他们内政,让他们自顾不暇。
她虽信她八叔,却不敢信十年二十年后他还能一如往昔记得她的情分,所以这是在为他们铺后路了。
且不让她徒弟叶少晨沾手,也未尝不是想保护他,一旦牵扯上朝堂权谋诡计,便是他叶少晨武功再强大也无可奈何。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谁也不沾手,就此散了“待君阁”
。
君主之下本应以右影为尊,而后才是左影,但右影老刘十多年前当众违抗君主命令,放了许家人,这些年来已相当于流放形同虚设了,是以君主这是在交代他后事了。
苏长袖摆摆手,左影又悄无声息的隐了。
叶少晨近来甚是高兴,因为他找到了同盟,找到了解师傅寒毒的解药,但是就在这时师傅来信让他速归流川城,且送信的人曾在他刚出师历练时跟在他身后保护过,且似乎师傅身边出现过,这让他很是慌乱。
“师傅……苏长袖可还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左影摇头,“君主只说让你看信便好。”
叶少晨在屋内踱步,神情焦躁,“那她身体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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