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见了又怎样呢?生在这帝王家,且是剑拔弩张的两国帝王家,喜欢,不过是帐前灯下,无人可知时的念想罢了。
东方咎收了她的哨子,慢慢踱到书案里边来,在天曦身边站定,去看她所写的东西。
伏雨朝寒愁不胜,那能还傍杏花行。
去年高摘斗轻盈。
漫惹炉烟双袖紫,定将酒晕一衫青。
一阙未完的浣溪沙。
咎笑笑,抬手握住天曦持笔的手,笔笔生意,续上了最后一句,人间何处问多情。
写完,对着楚天曦侧过头,展颜而笑。
拿过天曦手中的笔搁在砚边,却看见书案上摆着去年送她的竹雕笔筒,脸上的笑意更浓。
牵了她的手从书案后边出来,咎来到桌边的高背扶手椅上坐下,双手握了天曦的手,拉她凑近自己,仰起头来,笑着问:“可有想我?”
楚天曦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干净的目光神情,慢眨一下眼睛,不笑不语,若有所思。
“呵呵,”
咎笑容不收,“我想你了呢。”
顿一顿,“这一次,跟我回东桤,可好?”
扬起眉毛,等着楚天曦的回答。
天曦终是弯起了唇角,却依旧不开口,只看着咎。
咎晃晃她的一只手,撅了嘴,竟是有些娇气的。
让楚天曦“噗哧”
笑出声来。
脱出手来。
转过身去,“灵儿,上茶。”
天曦吩咐完便走回书案前,低头收拾写好的字纸。
咎饶有兴味的瞧着她,插起毛笔,盖好砚台,收了镇纸,垒起书卷。
一样一样,有条不紊。
长长的睫毛开合间,就是灵动清雅。
灵儿托了茶盘进来,把盖碗放在咎旁边的桌上,看见咎的眼睛钉在天曦身上拔不下来,竟然开口取笑她,“东方公子,请先用茶吧。
不必担心的,这儿是楚宫,少看一会儿,跑不了的。
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咎自从作了皇上,极少有人还敢跟她这样说话。
天曦远远的微抬眼帘看她,怕她因灵儿的这句顽话着恼。
却见她用指头挠挠脸颊,抿起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端起盖碗喝茶了。
“姐姐就会取笑咎的。”
“呵,你那吟诗射覆的兴头呢?很是风光啊?把我们楚宫的娘娘公主们都迷了呢。
怎的原来东方公子也会脸红的?”
“灵儿——”
天曦压着声音,轻蹙一下眉头,表示下对自己宫女的不满。
越说越来劲了,东方咎今非昔比,哪是能让一个使女随便取笑的。
咎看看天曦,对着灵儿吐了一下舌头,又笑起来。
哪里还有面南为君的架势,分明一个淘气的孩童了。
“瞧瞧,还没怎么的呢,先护着了。
可怜我这十几年的丫头,比不上某人吹个小调面子大哟!”
灵儿笑着说完,转身又去取茶了。
楚天曦脸上泛起一丝赧色,无奈的摇一下头,手上的事情却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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