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发件箱,里面也填得满满当当的。
每一封,她发给过他的每一封邮件,他都认真地回复了。
很长,甚至比他写给她的还要长,里面充满着她在赵立贞那里听到过的很多见解、很多思考——那些本该属于白朗的思考。
可她那时没有回应。
她徒劳地发着邮件,以为白朗永远不会回复自己;而白朗也徒劳地回复着每一封的信件,从来收不到她的回复。
但他还是写下去了,用了一整个夏天的时间。
那个夏天的童话原来是真实的,可是他们却都错过了。
白朗的发件箱中,最后一封邮件是这样的:水清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但我受够了——就这样吧。
你的游戏依然是我见过的最有创意的游戏,我相信你会成为优秀的游戏制作人。
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如你所愿。
你明明可以不答应来见我的。
我等了你一整天。
水清纱愣愣地望着这封她从来没收到的邮件,然后又点开了倒数059白朗一向是注重形象的。
他从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服上稍微有一点褶皱就不愿意穿了。
出入一般是坐家里的轿车,即使是走路,他也是慢慢地走,将脊背挺得笔直,身上也会细细搭配过,绝对不肯马虎。
水清纱就曾经吐槽过他,说他是一个精致到头发丝的男人。
但在白朗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风度、气质和气定神闲,都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
就像他这段时间和水清纱断绝联系一样。
他说自己怕连累水清纱,说白熙是个疯的,搞不准会对水清纱做什么,他不能将水清纱拖入险境里去。
这些的确是实话,可真相的另一半,又何尝不是他想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然后再妥妥当当地去找水清纱,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到安稳的家里呢?那些争斗,终究是不好看的。
可是这一切,在他从电话里听到水清纱的哭腔时,全都崩塌了。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在奔跑,只是在发了疯一样地打电话,只是在拼命地后悔,为什么要在乎那些所谓的颜面,为什么他要躲开她,以至于他快要失去她呢?白朗紧紧地抱住水清纱,身体一直在发抖。
还是水清纱率先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他的异样:“阿朗?”
白朗摇摇头,松开水清纱,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头发横七竖八地贴在头皮上,白衬衫上还有一些灰痕:“我去交身份证,我们慢慢说。”
现在还只是三四月份,但渝城今年很冷,气温完全没有回暖。
水清纱望着只穿单衬衫的白朗通红的指尖,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却被白朗拒绝了。
白朗刚才跑得太快,完全没工夫理网吧的前台。
他去前台把身份证和钱补好之后,在水清纱身边坐下,发现水清纱已经给他要了一杯热可可,又去网吧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一件军大衣,正不由分说地往他身上裹,脸上却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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