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间会出现在麟堂的二品大员还有谁?
更何况风吹起他的衣摆,袍角拂过来的同时,她的鼻子已经闻见了那股清冷而温润的熟悉味道。
花仔的视线一点一点往上,就看到了姜安城居高临下,凝望着她,面无表情。
“呃……夫子好。”
花仔站起来,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扬了扬手里那半截裤腰带,露出诚恳的笑容,“这腰带的布带也忒差了,夫子你说是不是?”
*
“你可知错?”
夫子的学舍里,书案后,姜安城问。
“这只能怪我功夫练得太好了。”
花仔摊摊手,“真的,一般宵小休想近我的身。”
“……”
姜安城皱眉,“上课睡着,你还有理了?”
“这也不能怪我。”
花仔道,“要怪就怪那张夫子的课实在是讲得太烂了,好像和尚念经似的,几句话就把我念睡着了。
他但凡能去茶楼里听一听人家怎么说书,我也不至于睡得那么快。”
姜安城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花仔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从他慢慢握起来的指节,好像可以窥见他的心情不怎么样。
花仔才不怕他发作。
发作就发作,她的脾气比他还大呢,谁怕谁?
结果姜安城缓缓松开了手,道:“夫子不是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要求着你去听,给赏钱,所以自然处处讨你喜欢。
夫子是你求着他讲,他多讲一些,你便多学一些,自然是你去讨夫子的欢喜。”
花仔道:“话可不是这么说。
夫子真有心想让生徒们都学会,当然要好好揣摩揣摩怎么讲大家才会听。
他只顾自己在那儿念经,谁听得进去?夫子,你自己明明那么厉害,却要我听别人念经,到底是几个意思?我只有半年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姜安城再次深吸一口气。
真是,朽木。
他慢慢地问:“想听我教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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