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
她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来自萧知的手笔。
白盈盈脸上的讥嘲僵在脸上,她捂着被打偏的脸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朝萧知看过去,好一会,她才呐呐道:“你打我?”
起初是带着震惊的声音。
往后便是尖锐的喊声,“你竟然敢打我!”
萧知看她跟个疯子一样就皱了皱眉,她很少亲自动手,萧知被白盈盈那番举动弄得吓了一跳。
她是真没想到白盈盈的胆子这么大,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行出这样的事,想躲得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认命的闭起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倒是没有传来,倒是有一道熟悉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
睁开眼。
两片犹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然后萧知就看到了挡在她身前的陆重渊。
陆重渊穿着一身黑色大氅坐在轮椅上,头发用玉冠高高束着,脸上仍旧是和以前一样差不多的神色,只是以往挺直的脊背此时却稍稍弯曲,就连薄唇也抿得很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萧知眨了眨眼。
想到之前的那一声闷哼,她朝地上看去,眼看着那只鎏金手炉落在地上,里面还有不少冒着火星的银丝炭。
她的心下一紧也顾不得什么,立马握着陆重渊的胳膊往他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他肩头那一块的大氅已经被炭火烧得脱了一层皮。
炭火没多大的威力。
可那只手炉的份量却不轻,尤其陆重渊的肩膀还被她伤过。
萧知小脸一白,握着陆重渊胳膊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她此时已经不复面对白盈盈时的骄傲和冷清了,现在的她白着一张小脸,神色也颇为紧张,半蹲在陆重渊的面前,仰着一张小脸,神色焦急得和人说道:“你,你没事吧?”
这话简直是废话。
怎么可能没事呢?陆重渊昨天才被她伤过,今天又被人用手炉砸,倘若没事,他怎么可能闷哼出声?这个男人最骄傲不过了。
但凡能忍,绝对不会泄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想到这。
萧知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看到陆重渊为她受伤,心里又焦急又过意不去,伸出手,似是想去触碰他的肩膀,又怕弄疼他只能悬在半空,颤着嗓音问道,“疼吗?”
陆重渊的确有些疼,但也不至于疼得如何。
受过的伤太多,以至于他现在对疼痛已经感到麻木了,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红着一双眼眶问他“疼不疼”
的时候,他的心却还是有刹那的时间动了一下。
这是萧知第二次问他疼不疼。
昨儿夜里抚他伤口时,她问过一回,今日红着眼眶仰着脸,她又问了一回。
想起之前她话中的维护,想起她那一句句“夫君”
……陆重渊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沉又淡漠的双目望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担忧的面容,放在两侧扶手上的手被他不自觉得握紧了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望着她,同她说了一句,“没事。”
两人说话这功夫,众人也都回过神了。
一众丫鬟看着突然出现的陆重渊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他肩上那一块大氅,更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至于白盈盈……她也已经回过神了,不同先前的嚣张和狠厉,现在的她惨白着一张小脸,身子骨也在风中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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