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珽细细想了一阵,旋即轻声笑道:“与旁人没什么差别。
白日里上朝,与朝臣勾心斗角,落朝后,便回府批一些公文。
闲来无事……”
他顿了一顿,平静道:“终日里汲汲营营,似乎并没有什么闲来无事的时候。
直至暮年,才偶尔得空,独自在庭院里饮酒。”
“后悔吗?”
沈陶陶低声问他。
这一次,宋珽却没有回答,默了半晌,才轻声与她道:“时辰不早了,你该走了。”
当今圣上多疑,若是沈陶陶在天牢中待的久了,他唯恐皇帝会怀疑、迁怒于她。
沈陶陶最后看了他一眼,垂首轻轻放下了袖子,遮住了手臂上的字。
她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一步步离开了这阴沉压抑的天牢,走到午后的日光里去,再没有回头。
宋珽一直目送着她走上高阶,一点一点不见了踪影,那些一直压在心中的话,终于彻底压入了心底,不见天日。
这一世里,他曾不止一次地后悔过,若是能再回到大婚那日,他定不会再以那样的方式转身而去。
只是,这一世里,不会再有选择的机会。
他手中的底牌,可以拿去威胁众臣,令自己脱身,但却会令无法自保的沈陶陶身处危险之地。
他不能,也不会拿沈陶陶去赌。
对沈陶陶来说,最好,最稳妥的结局,便是他远离京城,离她千里之遥,将宫中众人的视线一同带离。
这样,沈陶陶才能过上她向往的平淡而清净的日子。
也可以在这漫长的流年之中,将上一世中的梦魇,将他们之间令她难过的纠葛,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尽数忘却。
他想,这一次他亲手将自己的小鸽子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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