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路旁停着三辆马车,车辕车辙都格外粗壮,一看就是走长途的车架,领头的画师带着他们继续往马车走去。
原本画师是十五人,三辆马车,每辆坐五人,温如算是一个额外的加塞,在最后的一辆马车上与另外五个男人挤在一起。
画师们大多神情淡漠,对她也谈不上友好,她被挤在靠门的一小块位置坐下,马车颠簸,她坐了一会儿实在难受,索性坐到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着靠在车厢一角。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外头半点动静都没有,北上这一路顺利得出奇。
她并不是真要出塞,所以越是顺利,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但很快,变故就如约发生了,如周濛所说,司马婧恨她恨到她半死不活都不行,得让她死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跑出中原地界。
在进入靠近黄河岸边的一处山区,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所有的画师都被赶下了马车。
领头的画师吓得不行,以为是山匪,没想到来的是一队朝廷军士。
他松了口气,忙着要出示自己所有的过关文书,军爷是讲理的,他只用证明自己合理合法。
“军爷好,我们是去往敦煌的画窟画师,文书都齐全的,”
他恭敬地说。
马车前头,打头的校尉正策着马围着十六名画师来回逡巡,他没去理会呈上来的文书,而是拿剑指了指所有人,命令道,“都给我把兜帽取下来!”
谁也不敢不照做,当温如把脸露出来,校尉立刻就锁定了她,冷笑一声,“原来真是公主殿下,都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好算计啊!”
周濛算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司马婧调了禁军来抓她。
只不过他们注定要抓错人了。
温如早上在公主府里,对照着周濛的脸给自己做了一些易容和修饰,两人本来就长得像,现在她看起来与周濛本人几乎是九成九的相似,连荆白都差点分辨不出来。
何况这些军士,他们最多只远远见过周濛几次甚至只见过她的画像,必然会将眼前的温如认作了他们想要的清河公主。
“太子有口谕,清河公主畏罪潜逃,即刻抓回京城受审,带走!”
校尉朗声宣读太子口谕,朝身后的挥手,立刻就有军士下马去拿温如。
温如扭了两下,还是被他们将手反绑在身后扣了下来,她挣扎道,“我不是公主!
你们何人,为何无故绑我?太子口谕,你们是禁军?”
校尉猥琐地笑起来,“不愧是公主殿下,如果不是公主本人,普通的画师可分不清禁军不禁军的。”
温如像是就此认命,任由押解,他们把她绑好扔上马背,没管剩下的那群画师,让他们自行离开便是,三辆马车很快继续往北行进。
这一队禁军也扬起马鞭动身了,温如很快就发现,他们并不是掉头往南向洛阳折返,而是继续向北进,再往北就要到黄河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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