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她唯一感到安慰的的事情。
“爷爷也很高兴。”
理查德回应。
“嗯!”
不要再去想了,不要再去回忆了,失去的恐怕永远都回不来了。
幸福,她真的还会有幸福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在爷爷的怀抱里,她觉得温暖,觉得有一片小小的幸福,还没有远离她。
萨鲁……刻骨铭心的爱,撕心裂肺的痛,还在持续……*三个月后,阿尔缇妮斯出院了,回到了她的家--希腊小岛,海中月。
暖阳下,海风轻起,银丝缕缕,随风而舞,纷飞中散出淡淡的光晕,她安静地伫立着,冰肌胜雪,娇颜如花,领如蝤蛴,螓首娥眉,在一片花海中宛如落入凡尘的精灵。
别于常人的经历铸就了她非凡脱俗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少女的清雅纯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动人恰如其分地融到了一块,奇异得让人不觉突兀,反而这迥然矛盾的结合,形成了她强烈而独特的风情,那是一种摄人心魂、颠倒众生的魔力。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吹拂着她身旁耸入云天的月华罗树,巨大的树枝随风轻摆,翠绿色的树叶像是最好的翡翠,碧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和着风,发出沙沙的旋律声,像是在安抚她。
她素面朝天,犹如卸去了那红尘中疲惫的重轭,无欲无求的眼神清澈透明,唇色清浅水嫩,眉梢眼角满是舒然惬意,即使没有任何的装饰。
纵然只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也难掩她的天姿国色,似水流年。
她,是如此美丽。
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站在远处的萨鲁,凝望着她,脚步无法挪动半分,只是这一眼,他就觉得就此死去,也甘愿。
或者大哭一场,感谢上天让他还能再见到她。
她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跟了过去,可是她昏睡了三天三夜,想见她的念头,又退缩到了龟壳里。
害怕,犹在。
他还害怕什么,再痛苦折磨,他都经受住了,还需要害怕吗?于是,他终于迈动了脚步,走近她,一步,又一步。
他的脚为什么在颤抖,迈出步子为何越来越小,越来越慢了。
阿尔缇妮斯没有发现他的接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来的这段时间,爷爷一直都很想问她,这一年她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穿越时空了,成为什么皇妃了,还有卡尔……她总是不回答,因为那是一段悲伤到回忆,她不想再去想,更因为那里面,她失去了,她爱的人,也失去了爱她的人。
既然失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既是这一生,她都活在悲伤里,也不要再去想了。
久了,爷爷也不再问了,只说,她开心就好。
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迹,这个轨迹,停止了十年,不,这个时代的话,应该是只有一年,又重新启动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身体像是被修补过一样,宛若新生,回到了少女时期。
这算打算抹杀一切吗?有用吗,她的心依然是痛的的。
不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可为何,眼泪还会滴落……还会模糊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到。
纷飞的眼泪,飞散在空气里,好似晶莹的珍珠。
萨鲁看到了,脑中一片空白。
她哭了,又哭了!
!
猛的,他从背后抱住她,紧紧地,再也不会放手了。
猝然的拥抱,让她起先是惊吓,而后是熟悉,这股气味,这股温暖,还有着突兀起来拥抱人的手法。
不,不可能的!
!
绝对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仿佛一世纪那么久,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好似都觉得这是场梦,易碎的梦。
风轻飘舞,月华罗树的沙沙声,约来越浓厚,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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