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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评价大哥?”
伽罗颔首,“但外祖母不是舅舅们的亲生母亲,也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外祖父。”
谢珩叹气,“所以终究死了。
他们险些用他的死,击溃父皇。”
伽罗咬了咬唇,察觉他眼底的失落惘然。
相识数年,谢珩从未有过这般神情。
朝堂上再怎么威仪冷肃,翻云覆雨,卸下那身太子的装束,他毕竟还是个**凡胎的人。
从养尊处优到形同软禁,丧母后又失去唯一的兄长,那种仇恨与怅惘,伽罗纵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猜度几分。
“我知道殿下的恨。
原先我对鹰佐并不觉得怎样,可今日得知母亲的死可能和鹰佐有关,回到殿里越想越恨,甚至想飞到北凉去,问明事由后报仇。
倘若他真的伤了父亲,我恐怕会想将他千刀万剐。
殿下对于文惠往后,对于信王,想必也是如此。
所以殿下,你愿意不计前嫌搭救父亲,我真的十分感激,也很意外,所以不敢相信。”
住在东宫这么久,伽罗有意回避旧事,从不敢跟谢珩说这样的话。
然而真的说出来,心里的忐忑却不像预想的那么严重。
她仰起头,带着点慷慨赴死的心情,对上谢珩的目光。
并不是她预料中的冷肃狠厉,反而……
伽罗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此刻的谢珩,与平常截然不同。
“所以你怕我,不是因为我用钢针吓唬你,而是怕我寻仇?”
谢珩茅塞顿开,瞧着灯光下的美人,声音竟似温柔。
“钢针那次……”
伽罗咬了咬唇,坦白道:“殿下确实凶神恶煞,叫人害怕。”
旋即漾起讨好的笑意,怕他生气似的。
灯光在她柔白的脸颊镀了层朦胧的光,耳畔珊瑚珠子映衬,仿佛两颊生晕。
她今日穿的是身石榴红的裙子,头发松松挽起,随风微动。
夜风拂过,扬起衣袂翻飞,她红衣如画,盈盈的笑,星辰般的眸子里藏了暌违已久的狡黠,如同暗夜里的妖精。
谢珩挪不开眼,五指在风中微张,触到夜风送来的她的发丝,若即若离地扫过手掌。
那份缱绻酥麻像是能痒到心里去,叫人贪恋,想要得寸进尺。
“当时我只是想吓唬你。”
谢珩低头觑着伽罗,仿佛解释,“议和事关重大,西胡又屡次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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