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与亲信谋划之际,仍是将冬葵加了进去,他早已在柳府安插了眼线,那眼线谨慎做事,小心观察,故作关心地提示冬葵,冬葵本已对柳蕴非要逗她哭一事有所怀疑,再一被提示,不免出手试探,两人这才心生间隙。
废帝总见不得两人情深,这个结果取悦了他,他不仅不收手,还要继续在冬葵身上做计,“可赐美人进柳府,两人决裂,柳蕴更好对付。”
亲信面面相觑,废帝这时候过于关注冬葵,在其身上花费时间实则是对大局不利,一人遂进言,“陛下,时间紧迫,我们可从旁的方面入手。”
先前拥护幼帝那帮人已被削官还乡,柳蕴几乎孤身撑着,正是对付他的好时机,一味利用他的后宅是在耽误时间。
如一盆冷水,浇了废帝一头,把废帝满足的情绪冲个干干净净,只留了一点对柳蕴即将失去冬葵的期待,这点期待怂恿着废帝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不满的视线睥睨而下,亲信唯唯诺诺地伏地请罪,再不敢多说什么了。
次日早朝过后,圣旨与美人进了柳府,柳蕴被送美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废帝为太子时就做过了,那两个美人虽说最终还是被送了回去,到底隔应了柳蕴一把,废帝乐见其成,此次更是恶劣地想一箭双雕,若柳蕴抗旨,他就当即发难,违逆天子抗旨不遵的罪名也不小,若不抗旨收了,他就不信柳冬葵不伤心。
不过片刻,宫人只身出了柳府,美人被留了下来,柳蕴收了!
消息传至宫中,废帝拍手大笑,“柳冬葵,你可是看走眼了,柳蕴他就不是个好的!”
柳府倒是一如既往地安静,那美人被柳蕴安置在蘅青院隔壁,柳蕴见不了冬葵,一连几日都在隔壁待着,府邸众人私下炸开了锅,纷纷议论冬葵失宠,那美人即将上位,议论多了,人心就浮了,听命伺候美人的那几个丫鬟动了歪心思,心道若是扶持那美人上了位,自己定也跟着沾光,时不时在那美人耳边诱哄,“大人看重姑娘,又不待见隔壁的,不若姑娘努力一把。”
话说一半,那美人就懂了,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柳蕴虽是常来她这里,却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从未不多瞧过她一眼,更别提更进一步的接触了,她日日悬着心,不知柳蕴意欲何为,可惜日子久了,她就将这忐忑抛之脑后了,丫鬟们整日捧着她,出了院子,仆从垂头行礼,她觉着自己不一样了,可以为所欲为了,更因着一只猫,两次闹到了冬葵跟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若她不哭,冬葵兴许不记这么清,她一哭,那情景就跟刻在冬葵脑海里一样,时至今日,冬葵脑子糊涂了,还记得清楚,正忙着缝制孩子衣服呢,突地问了青竹一声,“隔壁那泪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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