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渐渐被拉长,一点点地向远处延伸着,越来越淡,淡得只能勉强看见轮廓。
人们从这里走过来,又从那里走过去,行色匆匆的、悠闲散步的、喊小孩吃饭的、拉着二胡的、晃着脑袋背书的、成群结队去看戏的,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期间,布匹店的掌柜来问过维桢,一开始维桢只是说在等人,后来掌柜的又来问,维桢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抱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干脆都不理了,掌柜的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给她倒了杯水才关门打烊。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以及黑色的她,此刻所见所闻皆是模糊不清,她想,那个娘亲真幸福啊。
忽然,有人晃了晃她的肩膀,她抬头一看,是钟毓啊。
钟毓拉着她走,与其说拉,还不如说拖。
没走多久,维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很显然,那个人也看见了她,径直朝她走了过来,维桢害怕,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他拥入怀中。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缑景鸿说完才发现自己刚刚在吼她,因为维桢哭了,“你怎么了,别哭啊,我错了,不该吼你的,好了好了,乖,我们回去吧。
不哭了不哭了。”
荆国灭亡的前半年,维桢还在为十五岁的出花园作准备,也就是成年礼。
老人们认为只有经过了这个仪式才算成人,也许真正的长大是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但小孩子总是要在那一天接过岁月的魔杖,守护他的城楼。
母后忙着帮维桢挑选佳婿,维桢抗议自己还小,就算出了花园也是孩子。
夏承舟调侃她,讲维桢十二岁的时候,见一买马小哥俊美无比,回宫后跑去跟母后说长大后要嫁给他,然后一起去卖马,说到这里时夏承舟故作戏腔,他为马大爷我为马大娘,手握马槽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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