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严握着我的手在画布上调色。
我有些慌张,想摆脱他的桎梏,可他还是坚持不放,一点一点地带着我调成暗灰色,我有些不安,小声地抗拒道,“我不喜欢灰色。”
我有些委屈。
林疏严从来没有逼迫我做过我不愿意的事情,可他现在连个颜料的色彩都不愿迁就我。
这次他没有用什么把我绑住,可我好像也只能坐在他身上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掌控着我的手,在画布上描绘出一张张的脸。
那张画的轮廓有些熟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家里让我很是不舒服的两幅画。
我不禁扭头去问他,“你为什么要让我画这个?我不想画那些脸,觉得好可怕。”
林疏严低声地笑了笑。
他的笑依然平和温柔,可凭空地竟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在我耳边说,“小凛,你再仔细看看,我让你画的是谁?”
我忍不住扭回头,画布上哪还有他人,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分明是我自己。
我知道这样的神情会出现,根本也不是因为折磨,而是因为无法言语的情爱欢愉,是我在一张张照片里亲眼所见。
我低下头,手腕处冒出汩汩鲜血。
林疏严仿若未闻,自顾自地拿着画笔画着被绳索束缚着的我,戴着口枷无法说话的我,戴着眼罩无法视物的我。
我忍不住再次回头问他,“林疏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疏严俯下身亲吻我的手腕,再给了我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他说,“顾凛,因为我一直都很爱你——”
后来我便醒了。
病房内的窗帘拉着,只微微透出一点光。
但我还是觉得刺眼,翻身躺至另一边。
这个过程中牵动到了伤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举起手腕,想起这是我自杀后的我重新上了学。
因为失个恋就要再次转学实在过于矫情。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认识的人都已经毕了业,听说有些出了国,有些已经开始在家族企业里办事。
我觉得梁安世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他随着林疏严一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偶尔逢年过节发个短信,是群发的样式。
我不清楚在他心里究竟是如何看我的,总之和林疏严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愿意再碰了。
为了证明我无论是身心都已经大好,在我父亲再次劝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约上了从前圈子里的人四处游乐,浪荡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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