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她那番话温情起来的气氛,随着圣人二字,又有冷下去的迹象,夏侯沛厌烦得很,她松了手,道:&ldo;今日圣人,为何发怒?&rdo;皇后看了看她,也不瞒着,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夏侯沛良久无语,半晌,方道:&ldo;大约在阿爹心中,除了大郎,旁的都是外人罢。
&rdo;既然是外人,自然是要防着的。
皇后道:&ldo;父可不慈,子不可不孝。
&rdo;这就是眼下的大情况。
哪怕是装,也得装得孝顺。
夏侯沛明白:&ldo;儿明白,圣人是我父,我自恭敬侍奉。
&rdo;白天被皇帝那一通胡搅蛮缠,晚上又是将存了多年的秘密告于夏侯沛,皇后眉眼间显出疲态来。
夏侯沛也不再闹了,松了手,扶着她起身,口上懂事地说道:&ldo;阿娘放心,儿知晓分寸。
&rdo;皇后低头看看她,眼中有一丝忍耐,有一丝愧疚,千言万语,都在心里,说不出口。
她少有的脆弱,夏侯沛自是看到了,只以为是为当年之事,她没有说话,反是贴心地握紧了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隔日,皇后便令内侍省与掖庭送了一批宦官与宫娥来。
当时便教夏侯沛如何看人。
相由心生这句话,说得极为准确,一个人的内心如何,便会在他的面相与气质上显示出来。
皇后教的细致,夏侯沛学得认真。
另一头皇帝,也做出了&ldo;幡然醒悟&rdo;之态,厚赐崔远道,谢其忠言。
擅于纳谏,胸怀宽广,做足了明君之相,引得朝臣交相称赞。
立太孙之事,便就此作罢。
夏侯沛于三日后搬出了长秋宫,独居到含章殿去。
与长秋近的很,她每日都会去皇后那里用晚膳。
那夜那个奇怪的梦,便再没有做过了,夏侯沛醒来后想过一阵,那是什么地方,帷帐后面又是什么?却总想不起来,只因醒了之后,那梦里极为清晰熟悉的宫室竟模糊起来,怎么都想不起是怎样的格局,有哪些摆设。
想不起,便也撩开了,横竖只是一梦,也不怎么打紧。
此时朝野内外都在等着太子凯旋,岂料,在皇帝得到太子即将凯旋之捷报的半月后,波澜顿生。
那一日,正是朝会,殿外有一宦官面无血色地低着头潜入,颤抖着在赵九康耳边说了句话,赵九康顿时面如土色,却不得不顶上,步子轻又急地到皇帝身边道:&ldo;圣人,前方有消息传来。
&rdo;不敢停顿,紧接着说道,&ldo;报信之人的甲衣上,皆是血迹。
&rdo;皇帝心口一紧,立即站起身来,问道:&ldo;人在何处?&rdo;赵九康回:&ldo;就在后殿。
&rdo;皇帝抬步就走,丢下满朝臣工。
走到后殿,只见那人跪在那里,虽然甲胄上染了血,看起来倒没什么伤口的样子,皇帝这才缓了心神,命他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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