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起了雾,夏一跳打开广播,里边儿说全市今夜阵雨,明天早上会降温。
封路凛难得有空闲下来听广播,倒觉得那女播音员说话的声儿还没风堂说得入耳。
夏一跳顺着中央内后视镜瞧见封路凛紧皱的眉,愈见锋利,忽然想起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前方天际边缘已渐渐隐暗,跨江大桥上,无数车辆堵成长龙。
封路凛喉咙旧伤有些疼,他掐着脖子咳嗽几声,把手机拿出来,给风堂发了消息:明天下雨,记得带伞。
风堂秒回道:要你管。
于是,荒诞情话。
风堂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白仰月给打懵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一双眼气得发红,风堂直觉认为是自己搞错了。
但他不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封路凛能耐啊。
还真跟小队员住一块儿了?上次还说找不到路,诓谁?但也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封路凛对自己好的那样子,不像装的。
“什么见家长?啊?”
白仰月懵住,“哪啥啊,我还没谈恋爱呢……”
风堂一听这句清醒了一半,咬咬牙,把脸转向旁边。
他发过呆,问话的声音倒利了些:“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白仰月目光被牵引到他脸上,刺得不敢吭声。
思绪混沌过后,白仰月智商忽然上线,没回答问题,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我真的……我跟凛队什么都没有!
我就过来住几天,明儿就搬走!
不对,今晚我就搬走,马不停蹄地走。”
风堂加一句:“头也不回地走。”
白仰月接着说:“大步流星地走。”
风堂又说:“好,一江春水向东流地走。”
白仰月:“千方百计地走。”
风堂一拍车前引擎盖:“他还不允许你走?!”
他拍完看了看发红的掌心,一闭眼。
操……我……手真疼。
“不是不是,我就是顺口一接,”
白仰月这下放松了,说瞎话不打草稿,继续编,“凛队巴不得我赶紧走呢,我房租也交不起,就赖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我都还挺不好意思。
但每天垃圾都是我倒,碗也我洗……”
风堂突然问:“他衣服你洗吗?”
“对啊……不不不,那倒不是。”
白仰月悟出醋味儿了,立刻改口,边摇头边感叹。
时运不济啊。
他想想,又画蛇添足道:“凛队挺爱干净的。”
风堂看他警服都还没换下来,一脑门儿脏汗,不像是才从家里出来,倒应该是回来拿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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