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太没用,太没用了。”
他眼神空洞,挣扎着就要往魝城的方向走。
他一辈子都跟着终会长保护这些人不受伤害,这已经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责任和使命,然而现在就这么让他眼睁睁看着几百万人去死,他根本接受不了。
还不如让他跟着这些人一起消失!
祁禹秋一张静心符拍在他后心处,无奈道:“吴老,又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你先冷静一下。”
吴广峰眼珠动了一下,手死死抓住祁禹秋扶他的手臂,哑着声音问道:“祁先生,你、你还有办法,救他们?”
祁禹秋静默了一下,点点头笑了:“能救。”
与天道作对,他也算是老手了。
终会长拍拍吴广峰的肩膀,道:“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不用非要将所有的担子都揽在自己肩上,你这把老骨头会被压垮的。”
吴广峰擦擦额头的汗,苦笑道:“没办法啊。”
陈飞昂站在几米之外看完这一幕,鼓掌道:“吴会长果然是心系苍生啊,令人感动,你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死,等大阵开启,不知道多少邪物会出现,到时就天下人都等着我们去救呢。
我这个人不喜欢管杂七杂八的事儿,你经验丰富,完全可以来当我的助手帮我打理手下的事儿嘛。”
吴广峰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他。
祁禹秋抽出小师弟留给他的剑脊龙木剑,就要往前走,大阵的薄弱之处,就算是陈飞昂也不会比他更清楚。
然而他还没踏出这一步,就被站在身边的老人拦住了,终会长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又带着些谴责:“小友你这是将我们这些人都当成摆设了吗?”
“我没有……”
祁禹秋无奈,只是破阵就需要一个人,就算是玄清也帮不了他多大的忙啊。
玄清等人俱是握紧了手中的法器,看着祁禹秋,就等他一动作就直接跟着冲上去。
终会长笑了:“你去也行,但是有件东西你得带上,有人托我带给你的,本来以为你没机会用上了呢。”
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方印玺递给祁禹秋。
“有人托您带给我的?”
祁禹秋满脸疑惑接过印玺,他今天还是第一次与终会长见面,怎么可能会有人托他带东西给自己?印玺整体是白色,看着像是白玉,但质感却又不像,和那副龟甲一样,摸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
上面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龙,九条龙姿势各异,缠围着中间的柱子缠绕在一起,柱子上隐隐刻着几个字。
他凑近了看,隐约看到半透明的柱子里悬着一把只有指节长的剑,虽然很小很小,小到几乎看不清这把剑究竟是什么样,但祁禹秋对这把剑太熟了,熟到他只需要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师父的剑。
师父的剑,被封在柱子中,所以这印玺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祁禹秋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问终会长:“将印玺交给您的人,还在吗?”
终会长会是他某个师兄弟的后人吗,还是曾受了他青阳门的恩,才受他师父所托,将东西一直传到今天。
终会长始终笑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莫名的情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才刚认识一天的小友,更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后辈。
“也许还在,也许很久之前就不在了,我记不太清了。
不过他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莫要再乱来,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祁禹秋眼圈微红,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
师父大概是算到了今天这一劫,不允许他再像上一世那样,硬扛着逆天而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一世可没有人再能为他奔走改命了。
“去吧。”
终会长拍拍他的肩膀,让开了位置。
祁禹秋将玉玺带在身上,不再犹豫,朝着矿山走去。
陈飞昂阴着脸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祁禹秋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与天道作对。
他本以为祁禹秋会是个强劲的对手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啊,陈飞昂眯着眼看向天际,在这个世界上,他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如今只看灵气复苏之后,能不能出现什么后辈天才了。
然而,天边的乌云压下来,云中那道闪电去没有落下来,祁禹秋已经往里面走了两三步,那道闪电却像是在游移挣扎,根本没有攻击他。
这是怎么回事!
陈飞昂心里慌了一瞬,怎么会这样,雷电为什么不劈祁禹秋?!
没关系……没关系,还好,他一向小心谨慎,在附近布下了无数威力极大的阵法,只要祁禹秋再往前走几步,还是会落入他的掌中。
一步,两步,祁禹秋直直朝着他身后走去,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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