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豫章自幼娇生惯养,从不曾受过这等苦。
一顿板子敲下来,虽不伤及性命,却也十分难熬。
煞白着脸,一丝精神也无。
不见林贞还好,一见她掀了帘子走进来,想起自家的亏待,顿时一脸青紫,连脖子根都带了颜色。
把林贞急道:“怎么了?可是痛得紧?”
孟豫章愈发羞愧,:“你那个杂宝盆景……”
说着顿了顿,又坚定的说:“日后定赔你一个好的!”
林贞松了口气:“盆景值钱还是人值钱?丢了便丢了,日后赚来还我便是,何至于此?”
丢都丢了,再死缠烂打也无意义。
若是孟豫章耍赖,她便要翻旧账。
现如今孟豫章心怀愧疚,就休要做的把愧疚磨没了。
孟豫章苦笑:“我如今一时赔不来,虽没脸见你,总要当面陪个不是。
改日再去与岳母磕头。”
“你放宽心,我不怪你这个,我妈妈也不是小气人。”
说着,林贞也低下头,“我怕老爷唬着了,他如今还起不来床。
都是我的不是。
若老爷能好,十个盆景儿我也不心疼。”
孟豫章半夜醒了一回,早听丫头们说过一回。
此刻见林贞低着头,手里抓着衣带,好不可怜,哪还生的出半分责怪之心。
就如太夫人所言,非亲眼见过,谁信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能那样吓人?孟豫章还只当是孟二老爷羞愤之下被苦主追债吓的,忙道:“这不怨你,休多心。
自来父债子还,我也不推诿,只是你须得等些时候,你……别恼。”
林贞摇头道:“你我……罢了,都是一家人。
你不怨我就是宽宏大量,银钱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当我一片孝心吧,我也心安些。”
孟豫章听得心酸,想她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寄人篱下,竟受这等委屈。
然而他却身无长物又无功名,叫人想打便打!
想来简直恨的咬碎一口银牙,发誓必要悬梁刺股,非趁早将功名考下来不可!
孟家弊端他了然在心,好在他非长房,日后分家出去,当家做主才算对的起妻儿。
否则一个个死死盯着这团肥肉,全是至亲,能防备到几时?人家爹爹挣命换来的钱,他可没脸花!
想到此处,就要挣扎的爬起来:“拿我的书来。”
众人唬了一跳,荷衣哭道:“还不曾好,又看书,伤了神思岂不是更难康复?”
四喜冷笑:“好丫头,这就谏上了,真可谓忠心可嘉。
我听闻外头男人乃文死谏武死战,姐姐品德高尚,日后怕是要记到列女传里头叫人膜拜哩!”
孟豫章皱了皱眉头,他不善于内宅之事,却也听出机锋来,十分莫名的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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