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知早有疑虑,一面是不想被连累,另一面也寻思把陈指挥使弄下,自己上位,恐陈指挥使做甚阴毒之事。
又有,林家遭此一劫,正是无助之时,看管一二也能得两注浮财,还在宣宁侯面前卖了好,何乐而不为?便不肯离开。
只道:“那下官便在此处等候佳音。”
陈指挥使顾不上张同知的挤兑,逃命似的奔回家,急忙忙的找陈夫人商议。
陈夫人此时才知丈夫做下这等不要命的勾当,气的浑身发抖,全然说不出话!
陈指挥使急道:“夫人,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陈夫人泼了他一脸茶水,怒道:“我就是捡破烂的!
做事的时候不想我,此刻就想我来!
还有甚好说!
把那贱人拿来勒死!
只盼林家不知道你做的丑事来!”
陈指挥使还在犹豫,陈夫人冷笑:“你不怕死,我还怕!
你若要守着他,与我一直休书,叫他陪你生生死死,那才是感天动地的情谊!”
陈指挥使道:“他又不是我们家的奴才,当日去王家,又没凭据。
只消把他藏起来,想来也无对证。”
陈夫人伸手道:“休书!”
“你休闹!”
陈夫人一摔茶杯骂道:“黑了心肝的不知好死的贼囚根子!
把他藏起来?藏哪里去?不看在你的份上,看我千刀万剐了他!
你当他好心,你做了一辈子官做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家本绝户,便是定了亲儿,还是在室女!
你官收了她家三分之二的家产,光明正大。
中间扣多少油水不得?好好的官盐,偏当私盐卖!
他在报私仇,你也敢带着全家陪绑!”
陈指挥使叫骂的冷汗直冒,是啊,当时怎么就糊涂了呢!
陈夫人还在骂:“于家有一个好人没有?收了林家的聘礼,私奔了去。
钱花完了再回来,林家怎么就讨不得聘礼了?她家大姐还跑去人家门口上吊!
这仇有甚好报的?自家作孽怨旁人,都是街坊尽知的。
真真刁民可恨!
依我说于家上下,统统该打死!”
陈指挥使赔笑道:“夫人息怒,息怒……”
“息怒?我息怒好叫你饶过那贱人,叫全家陪葬!”
夫妻自家吵架,通不避人。
于哥儿平日里得宠,手里也有钱收买一二小婢。
如今听到大事,就有小婢通风报信。
于哥儿惊的五雷轰顶,趁人不妨,收拾了细软悄悄溜了出去。
待陈家夫妻吵完,哪还有他一丝人影?陈夫人气的倒仰,若不惧钦差,恨不能把于家老两□□活打死!
如今却顾不得许多,唯有暗地里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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