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沉默了一回,轻轻的道:“可以招女婿么?”
广宁极寒,冻饿而死的人年年都有。
找个无甚能耐只长的不错的男人进门,还怕捏不住么?不想玉娘摇头:“不到那个份上,我宁愿你带了万贯绝户财嫁了。
好人家的儿郎,岂能与你做女婿?无非是坑蒙拐骗吧。”
林贞伸手摸摸玉娘的脸,道:“妈妈莫急,没准明年我就有兄弟了。”
玉娘苦笑:“我死心了。”
“呃?”
玉娘默默林贞的头不说话,有些事可以让姐儿们知道,有些事却还是忌讳。
所以,她不能说,无数肥田长不出苗儿来,岂是田之过?纵欲伤身,林俊更好胡乱嗑药,哪里还有指望?不是如此,她何苦如此用心养个继女。
不就是求将来老了之后,还有个人看顾一眼么?所以,林贞嫁的越好,她才越安全。
否则,一旦林俊亡故,她便是众人嘴边的肥羊,便是通天的本事也无路可逃。
唯有善待林贞,才是活路。
嫁人如投胎,老人家的话再不错的。
林贞正不知如何劝,李翠娘摇摇晃晃的端了定心汤来。
林贞接过一口闷下——吃药已吃出经验来,速度越快遭的罪越小。
喝完忙含了一颗陈皮丹方才把味道压下去了。
才把陈皮丹的罐子递给三多,薛思妍和云真儿也联袂而来。
玉娘见状,违心问道:“她三妈妈现如何?”
薛思妍道:“大姐姐莫怪我自作主张,我瞧着怕人,使丫头请了孙婆子来灸了灸,如今已躺下了。”
玉娘点头笑道:“还是你细心,我通乱作一团,把她忘了,幸好你替我补遗,否则她爹还当我不贤良。”
李翠娘笑嘻嘻的道:“谁敢说大姐不贤良?谁家做妈妈的不先顾了孩儿?妇人相夫教子便是贤良了。”
薛思妍看李翠娘得意的脸孔,暗自笑其张狂。
扭头问林贞:“姐儿好些了?”
林贞笑道:“谢五妈妈惦记。
原也无甚大事,倒累了妈妈们特意来瞧。”
好话谁都爱听,薛思妍笑眯眯的说:“瞧我们姐儿,端的是礼数周全,可可招人疼,句句话暖人心窝子。
一样是会说话,就比别个说的好听多了。”
李翠娘乐的听人背地里挤兑柳初夏,却因不善言辞,再接不上茬。
只得换个话题问:“姐儿的先生何时来哩?早说请了,又无动静。”
玉娘听着此事便头痛,张嘴抱怨:“她爹也不知哪里请来的牛心古怪先生,还要看了日子。
大冷的天儿,再迟两日,好叫过年了。
天亮的迟黑的早,我都怕坏了眼睛,偏姐儿非要学!”
林贞讪笑:“冬日不得出门,闲的慌。”
云真儿道:“书房怕要新糊糊高粱纸,都昏了。”
玉娘叹道:“若有透光又不透风的窗户纸就好了。”
林贞道:“有。”
“真有?”
林贞点点头:“我们广宁没得,南边儿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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