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接了活儿,索性把三小姐带到自己屋里,姑嫂二人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闲聊。
林贞平日里和气,对待姐妹三人如出一辙,三小姐对其印象颇好,也愿意同这位嫂子亲近——一般人也不愿与财主不亲近。
太夫人一早出门,约莫下午方回,三小姐今日就跟着四嫂了。
孟二老爷算是逮着机会,带着几个小厮便硬闯进孟豫章的房间。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小厮道:“麻利着,把鲜亮的料子拿出来,爷年下还没衣裳穿呢!”
晴光吓一大跳,先上来行礼,才道:“老爷这是?”
孟二老爷一拍扶手道:“那多废话作甚?把料子收拾出来,我要带走!”
晴光只得道:“四爷还在学里,午间便回。
倒时请四爷亲奉老爷可好?”
孟二老爷立着两个眼睛怒骂:“小浪蹄子,还替主子当家来!
再多一句,立刻抓来打死!”
晴光吓的不敢吱声。
孟二老爷恼了,直冲进孟豫章的内院一看,入眼的便是那光彩夺目的宝石盆景:“这小子,竟还私藏这样的宝贝。
父母在无私才!
我看他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抬走!”
晴光等丫头都吓傻了,万没见过老子到儿子房里打劫的!
荷衣机灵些,悄悄退出房里,飞奔至二门,托小厮去魏文明处报信。
待折回来一看,屋里不光盆景,年前并以往攒的布料玩器都被扫的精光,四个丫头两两对望,皆目瞪口呆!
晴光跟随孟豫章最久,亦是忠心的。
何况她们几个,日后恐怕都要放在屋里,既是一家人,不免心痛。
含着泪道:“这……不说那盆景,便是那些料子,也要五六百两!”
绿髻道:“不如去告诉林小姐。”
荷衣道:“告诉她有何用?她还能同公爹争不成。
我已使人去叫四爷了。
老太太不在家,我们拿此事烦她,万一声儿大点,叫旁人听了,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
绽雪苦笑:“林小姐家开过绸缎铺子,料子且未必放在眼里,何况也陪的起。
那宝石盆景,我日日擦来,那样的好翠玉、那样的好杂宝攒出的花朵儿,满公府都找不出一件来,比贡品都不差。
论理,嫁妆是媳妇的私产,夫家动不得,我们如何陪的起!”
晴光还是哭:“等四爷回来吧!
我们几个丫头可做不了主!”
☆、杀意孟豫章听到消息,气的脸都白了,恨不能飞至家中。
腊月间车多人多,骑马也快不起来。
好容易到家里,直奔孟二老爷院中。
站在院子里,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略略平复了情绪才进了屋。
孟二老爷正喝着小酒高兴,见孟豫章来了,冷笑道:“百八十年都不见你来一回,寻我作甚?”
孟豫章忍气道:“先前未曾想到替老爷裁衣裳,是儿子疏忽。
老爷既然喜欢那些料子,只当儿子的年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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