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盯着颜太后,脸色微白,太后此刻已经走到他的跟前儿:“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亲眼所见,那个伤,那个伤只有琮儿身上有,哀家也记得是什么样子。”
天底下只怕没有这一夜,天才黑了下来,突然下起了雨。
哗啦啦的雨声透过重重幔帐传了进来,又有些潮湿之气滚滚侵袭。
冬月忙着指使宫女们快些关窗户、门扇,薛翃道:“留两扇窗不用关。”
她最怕气闷,纵然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得开着半扇窗户。
冬月见宫女们手脚利落,便也回到薛翃身边,坐在杌子上:“小师姑,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薛翃只说已经无碍,叫她不必担心。
冬月才道:“好好的,为什么就吐了血呢?把我们都要吓死了。
唉,这宫内看样子也不太平,偏偏大师兄又说要回山,小师姑,若我们都走了,岂不是只剩下你一个在这里了?”
薛翃道:“就像是你说的,宫内本不太平,我们在山上住惯了,性子散漫,一不留神就会做错犯忌,西华要回去,就随他的意愿吧。”
冬月嘴唇翕动,像是有犹豫之色,突然说道:“小师姑,其实照我看,大师兄也未必是真的就想回去。”
“为什么这么说?”
“大师兄一直想跟着小师姑的,上回师父走的时候问过他好几回,说若他不跟着回去,就会把衣钵传给别人了,师兄却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冬月低着头,又道:“还有,他不惜割腕滴血,给小师姑炼制那‘龙血鹿胎丸’,这五天里每天都割一道,把绿云师姐心疼的不知怎么是好,恨不得自己代替了他,大师兄一心想让小师姑快好起来,他怎么就舍得离开您呢。”
薛翃默默地听到这里,问:“他既然这样为了我好,我自然也想让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管舍得舍不得都不算什么,只看对他是不是好的才最要紧。
他离了我,自个儿也能自在许多。”
冬月听了这话,倒是无法反驳,只喃喃地说:“可我总觉着师兄要是离开会后悔的。”
这会儿雨声愈发大了,薛翃想起白天宁妃说晚上来探望自己的话,看这样的情形,怕是不会来了。
薛翃便问:“我昏睡的这些日子里,你可知道两位公主怎么样了?”
冬月说道:“哦,的确是有一点新闻,说是太后在给宝福公主择婿呢,只是还没定了人选。
至于那位小公主,最近这几天她在宁康宫里都没出来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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