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徒儿十几年来勤谨恭顺,之前唯一的一次忤逆自己就是为了这个肖一,既然他可以为了这个孩子违逆自己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龙有逆鳞,人有软肋。
不知为什么,许清衍隐隐觉得,对魏寻来说,这个肖一,可能是连自己这个授业恩师也触碰不得的所在。
于是他跟无音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许清衍离开后无音来敲门,承了许清衍的问话给了魏寻便退下了。
许清衍只说派内众人诸多揣测,怀疑是有邪祟上了肖一的身,想要问问魏寻后山闭关期间,可曾感觉到结界的异动。
这不禁让魏寻也心生揣测。
这张脸,这个人,虽然清冷,却也淡然;睡的安稳,没有一丝的杀伐之气。
那昨天自己看到的真就是邪祟侵体这么简单吗。
和许清衍与他那几个半吊子师兄不同,戾气化形魏寻是亲眼见过的,在那场夺了他六师兄毕生修为的战斗里。
那样恐怖的实力让他至今都不寒而栗。
那天若不是悯生在最后关头拍马赶到,失去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他六师兄的修为了,只怕是还要搭上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性命。
魏寻在那场战斗里受了这二十多年来最重的伤,被化形的戾气贯穿了肺腑,整整三个月都下不来床。
怎么可能不铭心刻骨,怎么可能会认错。
但眼前的人分明这么孱弱,稍稍用力就能捏碎的腰身,一塌糊涂难以启齿的修为,还有睡梦中恬然的模样。
许清衍言犹在耳,魏寻也希望只是邪祟入侵。
可他分明没有感受到结界的异动,分明记得清晰戾气化形的模样。
现在却也分明在肖一身上寻不出半分可疑的痕迹。
想得太多,看得太久,魏寻也渐渐出了神,眼睛怔怔地望着肖一的方向。
肖一觉得自己躺了很久,长夜无梦,睡得安宁。
醒来时整个人也懒懒的,只微微的抬了抬眼皮,狭长的凤眸眯出一条细缝,一眼就看到了魏寻。
一人动作轻微,一人想得入神。
一时间魏寻倒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魏寻如往常一般立在窗边,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只是这次脸倒是对着自己,却又好像对自己醒来的事懵然不觉。
房间里没有点灯,连窗外的月色都很暗淡。
肖一发现魏寻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换成了脑后高高翘起的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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