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如何看待弟子,弟子不知,亦无力左右。”
魏寻拱手作揖,仍旧态度谦卑,语气却是坚定,“但弟子今日所有皆是师父昔年之恩,弟子不敢有忘,定当不辞粉身碎骨以护师门周全。”
“既如此,为何今日要忤逆师父?”
许清衍转身勾腰,定睛瞧着魏寻,“你也快满二十了,再等上个几年,以你的灵力修为,选上几个身家清白,天资聪颖又乖觉的小徒弟,侍奉在你左右,习得你一身本领,本也应当应分。
为何偏偏要在此多事之秋带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回来?”
“师父……身家……弟子也……是娼妓所出……”
出身一直是魏寻刻在骨血里的自卑,不由得让他对许清衍的言语过分敏感。
许清衍起身,无奈道:“你知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弟子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呢?魏寻自觉心中也不甚明白,是这孩子和自己有那么点相似的际遇?还是这孩子在自己怀中安睡时的那一份恬然依赖?“只是觉得你们太像了吗?”
说起身世,许清衍不免又起了一时恻隐,想起了魏寻那千般好处来,“罢了,罢了……你的身世,为师不曾对外人道起,今日倒是你自己说漏了嘴,往后免不得落人口实,你……好自为之吧。
那孩子,等明天醒了,问清楚情况再和你师兄一起商量如何安置吧。”
“师父……”
魏寻抬眸,眼神即是惊喜也是担忧。
而许清衍不用多瞧也听得出魏寻话中疑虑,“为师的意思是,如何在山上安置。”
“谢师父。”
魏寻起身一揖到地,“弟子告退。”
翌日清晨。
江风掣一早便被师父的侍从唤到了前厅大殿,说是有要事相商。
他一进殿便看到许清衍端坐殿中,魏寻牵着个那个孩子恭敬的站在一旁。
江风掣瞧见他那张十年如一日,波澜不兴、低眉顺目的脸就来气。
低下头去看着那孩子,便更别扭了。
前两次都没看清,今天细细一瞧才惊觉——这孩子长得也太妖孽了。
面色苍白,目光冷清,整张脸都透着寒气,没一点孩子的天真烂漫,甚至都没什么人气。
就算现下换上了男装,也还是漂亮的跟个小丫头似的。
这么小的孩子骤然到了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里,既不害怕也不好奇,就那么抬着头,梗着脖子的盯着魏寻看。
像是魏寻身上有什么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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