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掣愈言愈怒,一把抓过魏寻前襟,竟也忘了自己与对方之间天堑般的实力差距。
“若我矜儿是不学无术、力有不逮,也可说是与人无尤,偏那畜生用的是妖邪之力,妖邪之力啊!
如此孽畜如何能留?”
魏寻稍稍用力,拽开了自己前襟上那只因为愤怒而用力过猛、血脉喷张的手,轻轻抚平衣料上的皱褶,面色不改,沉声低语,“教不严,师之惰。”
魏寻这一生,短短二十几个寒暑,几乎从未正面与任何人起过冲突,争锋相对。
但此刻他的脸愈是平静沉毅,愈是叫江风掣怒不可遏。
“你……!”
江风掣一时语塞,右手已经搭在剑柄之上,佩剑出窍两分,金石寒芒乍起。
脾气暴烈如斯,在这样的气氛下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许清衍见状,宽袖之下抚掌凝气,拍在江风掣手背上,以子之手,带着剑锋缩回了鞘中。
他灵力虽不算高,但好歹几十年的修为,一派仙长,收拾一个半吊子徒弟倒也还够用。
“够了!”
他怒斥道,“肖一对焦矜拔剑相向为师不曾亲见,掣儿今天是想在为师咽气前与你七师弟亲示一遍予我一观?”
江风掣虽怒气难平,但佩剑既被师父一掌拍回鞘内,也算对自己的实力恢复了些清醒的认识。
他总算还没忘记今天是来干嘛的,不敢继续造次。
“弟子不敢。”
“弟子不敢。”
堂上师兄弟二人同声同语,同时跪地。
“都给我起来。”
许清衍背过身去,似是懒见眼前的局面,“无须在这个时候给我表演什么兄友弟恭的默契。”
“掌……掌门……”
江、魏二人刚刚起身,房内气氛还未来得及尴尬肃静,殿前一看门小童的声音便颤颤巍巍的响起,“肖,肖公子求见。”
“肖一见过太师父,师父。”
肖一进门恭恭敬敬的行了弟子礼,身形略顿,最后还是微微侧身对魏寻欠了欠身,“见过七师叔。”
“你不好生将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魏寻轻斥,“现在长辈谈话,有你什么说话位子?目无尊长!
退下。”
“七师弟这是在恼什么?你不是最疼爱我这个小徒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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