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怕亦何相催迫,人命不得少踟蹰……”
灵堂里一片素白,低沉的挽歌之声萦绕,到处都是哭泣声。
当今天子自然是跪在灵堂传胪依太皇太后遗诏:“天下吏民,此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
毋禁取妇嫁女祭祀饮酒食肉者。
自当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
绖带无过三寸,毋步车及兵器,毋发民男女哭临宫殿。
宫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声,礼毕罢。
非旦夕临时,禁毋得擅哭。
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
佗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率从事。
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毋有所改。”
国丧仅仅三天便结束了,太皇太后的谥号礼部和宗正府也早有定论,从代宗皇帝谥号,为昭德皇后。
威仪恭明曰昭,明德有功曰昭;辅世长民曰德,忠诚上实曰德。
燕赵歌听闻也只是摇了摇头,这个谥号是远远不足以形容太皇太后之功德的,可惜代宗皇帝的谥号也不过是昭武,总不能越过了代宗皇帝。
死在战场上的叶家人的血,哪怕是写出一个昭烈都绰绰有余。
因着太皇太后驾崩,今科殿试放榜推迟了三天,一直到太皇太后遗诏中的三日之期过后,皇帝才将一甲和二甲前七一共十位士子的名次定好,密封起来,要等到传胪才能被得知。
虽然朝臣和士子们都等得望眼欲穿,但谁也不敢催促,一是国丧期间,二是皇帝近几日面色阴沉如雷雨骤至,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白骨蚊了,谁也不敢去撩拨。
自然也没有人敢问跪灵那日为什么蓟侯世子跪在了皇亲国戚那一列。
连头最铁的大宗正都不敢在此时触皇帝的眉头,他虽然经常听不懂人话,但最会看皇帝眼色,不然也不能活到这个时候了,早触怒了先帝被赶回老家种田去了,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倚老卖老。
放榜前一日,礼部遣人送了一身进士服过来,是供明日金殿传胪用的,样式十分繁琐,燕赵歌只看了一眼就让季夏收起来了。
出宫之前,长公主有特意提点过她,她这个进士身份和旁的士子是不同的,不能抱着同窗的想法搅到一起去。
虽然衣服赐下来了,但最好还是穿着蓟侯世子的朝服,不然说不准就有那个不长脑袋的户部官员被人当枪使,一笔把她支到漠北吃沙子去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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