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钟伯琛瞪了来送行的苏澈一眼。
苏澈端着酒满脸惊恐,似是在钟伯琛的话里好像听出了许多不得了的信息,一时半会有点消化不了。
在苏澈发呆之际,钟伯琛已经扭头走了,没喝酒没回头,仿佛跟平常下朝回府一样,大步流星地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着,待他走远了看不清了,才转身回了嘉明殿,波澜不惊似是一切如初。
只是从那日起,我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钟伯琛这么一走便是一整年。
晟宣国的进攻被成功地抵御住了,只是晟宣国的脚始终还踩在我们的国土上,一点都没有要挪出去的意思。
我们再次对晟宣国打哪儿来的这么大精力展开了激烈讨论,讨论了没多久,钟伯琛忽然寄回书信一封,寥寥数句话却透漏出一个晴天霹雳般的事实。
支援晟宣国新帝打我们的,不是阿史那,而是祁国的大皇子,纯熙公主的长兄。
此消息在六弟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祁国国君年迈,众皇子群起夺位,祁国大皇子凭借着朝中势力一枝独秀,与晟宣国新帝狼狈为奸,试图在我朝最羸弱之际平分我们的领土,因为我们有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矿。
而祁国国君一直被瞒在鼓里,待他发觉后已然覆水难收。
风向彻底变了。
晟宣国新帝有了大金主,足以跟我们耗个天长地久;我朝又失了祁国这个外援,变得孤立无助。
钟伯琛提议,再耗半年,如果没有转机,应当立刻向南方迁都,保存实力避免被三面战场围殴。
然而群臣们却认为,南方有我大哥,也不是个善茬,眼下跑是跑不了的,还是等死吧。
愁云惨淡,人心惶惶,我朝唯一的世子岑蛮小同志挺身而出,给他老爹写了一封信——爹,能否让我五叔去你窝里避个难? 我打半道上截住了这封信,又在背面加了一句话:“大哥,要亡国了,别苟了,皇位给你坐,求你出山打一打这些个小兔崽子。”
我大哥很快便回了他这辈子的第二封家书。
要说他第一封家书非常精简,只写了三个字“不要了”
,那么这第二封家书更言简意赅了,上头就一个字: “滚”
。
永兴二十七年末,阿史那再袭边关,转战东北。
我朝兵力不足,与晟宣国的对战只能暂时搁浅,将兵力再度调回东北。
钟伯琛无奈地表示:“扛不住了。”
我叹息着回道:“撤吧”
。
于是刚被压下去的晟宣国跟个弹簧似的又蹦了回来。
钟伯琛率兵退到最内层的防线,守住我们的心脏地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大哥这个“老宅男”
终于露了面,率兵冲向了正得意洋洋的晟宣国,一刀把战场劈成了两半,愣是堵住了晟宣国的后援。
大哥这一出戏跟天神下凡差不多,令我再度看见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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