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琛跟我说过,他父母早逝,幼年曾流落街头要饭。
幸得前翰林大学士钟清野收养,悉心教导。
钟大学士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对钟伯琛视为己出,让他过了几年短暂的温馨时光。
钟大学士病故后,钟伯琛再次没了家人。
每每团圆佳节,形单影只,只能多点一盏油灯让屋子显得暖和些。
热闹的新年,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日期,再无其他意义。
年少懵懂时,钟伯琛曾问他的养父,为何不成家。
钟大学士只是笑而不答,直到一日酒后吐真言。
他说他心里头有个等不到的人。
钟伯琛又问他等不到还等他作甚?钟大学士将酒洒在了地上,轻叹一声:"
唯有一颗真心,飞蛾扑火化成了灰。
至此只剩了副躯壳,再入不得红尘。
"
钟伯琛本不明就里,直到有朝一日步了他养父的后尘。
他说当我第一次坐在皇位上俯视他时,他是既欣慰,又痛苦。
钟伯琛曾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我回头了,也不敢央求我回头,只能渐行渐远。
还好我停了下来,给了他机会。
我搓手讪笑着说。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压根就没走,一直蹲地上等着抱你的大腿。
谁知你有了跑偏的趋势,我当然得急头白脸地往回扯你。
以后过年咱一起过,你这不就有家人了吗。
我一边回忆一边傻乐,这时红豆走了过来,劝我从窗台上下来。
说我万一打了个刺溜滑掉雪堆里,那我这刚刚复原的摄政王又得摔出个豁来。
再者我堵着风口吹寒风,莫不是想念苦药汤子了?我穿着大棉袄,带着狗皮帽子倔强地骑在窗台上冲她蹬腿儿,展示自己“强壮”
的一面。
红豆微微一笑,冲门外打了个响指。
徐长治应声而入,二话不说,单手把我提了下来。
我被按在椅子上,红豆掰着我的嘴,红枣把半碗红糖水灌进了我嘴里。
我本想反抗,但那糖水甜津津的,还有一股枣子味。
于是我慷慨就义,又多要了一碗暖肚子。
红豆如愿地把窗户关上了,屋子里的温度徒然升高。
我脱了大棉袄二棉裤,低头埋在了折子里。
户部尚书禀报我,说已经将过冬的救济粮提前给北方边关地区发了,免得一到年关就会饿死人。
只是这样一来,军饷又有点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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