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琳淡淡地说。
贾炜抬眼朝着后视镜望了一眼,后座的棠琳穿着一件黑色防水冲锋衣,面无表情地注视窗外,森冷莫名。
“你知道闽南有拜天公的传统吗。”
“听说过。”
“每次拜天公我就后背疼。”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贾炜后背一凉,他心神不宁地开着车。
“官为民,将为首,首戮恶,名为官将首。”
棠琳的手指哒哒地弹着车窗玻璃,轻声说:“这是闽南庙会的一种阵头文化。”
贾炜打开了车载音响,正好是一个深夜的戏剧栏目,嘹亮的戏词在车间响起。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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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戏曲声和暴雨混合,枪声挥舞,大锣和鼓声震天,雨声哗哗像是要把天地淹没。
贾炜目视着前方突然感觉到心悸,强烈的预感让他明白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色之夜,他唇干舌燥几乎想打开窗户呐喊几句。
雨刮器不断地扫着玻璃上的积水,视线模糊的可怜,车子的远视灯照应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如同一把开辟道路的银色利剑,贾炜突然暴躁的砸了一下方向盘,飙了一句脏话:“妈的。”
他在紧张,他的确紧张了。
今夜会发生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车后面那个年龄尚小的半大少年比他想象的更为的危险残忍。
不知道开了多久,总之这段时间贾炜是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乃至于他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当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外面时,他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回过头干巴巴地朝棠琳说:“已经到了。”
棠琳没有说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打开车的后备箱拿出了一把斧头。
“哎……哎!”
贾炜顿时连忙追了上去。
“我们来干嘛?抢钱?不妥吧,太冒险了……”
贾炜不断地撇向棠琳手上的斧头,感觉心脏像是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
“咚咚咚!
!
!”
棠琳敲响了别墅的门。
“来了。”
屋里的人像是已经等待良久了,喉咙沙哑带着明显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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